谁想到,第二天下午,这几只芦花鸡轻车熟路大摇大摆地又来了,吃上嘴了,味道不错,又来啄老倭瓜花。老孙头儿又赶紧跑出屋,拿着扫帚,把鸡赶走,一直赶出二道门。老孙头儿回到家里,心里有些气,白家这芦花鸡怎么搞的,鸡长着腿,人没长着眼吗?养鸡也不把鸡看着点儿,让鸡到处乱跑,吃了我的老倭瓜花,还怎么结老倭瓜呀?老孙头儿心里想了,事不过三,要是第三次让我看见芦花鸡再到我这里来吃老倭瓜花,我就不客气了。
第三天下午,芦花鸡又来了。这一次,老孙头儿义愤填膺,却运足了气,压住了火,悄悄地走出屋,蹑手蹑脚地走下台阶,走到一只芦花鸡的身边。那只芦花鸡正在美美地吃老倭瓜花呢,没有想到,老孙头儿已经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嘴里喊了句:我让你吃!拎着鸡脖子,使劲儿往地上一摔,鸡“咯咯咯”地惊叫几声,鸡毛横飞出几片,躺在了地上。其他几只芦花鸡,吓得一溜烟儿地跑走,迈过二道门,扑打着翅膀,飞快地跑回白家。老孙头儿气哼哼地转身回了屋,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劲儿还真不小,那只芦花鸡一动不动,断了气。
白家老妈听见自己的鸡惊叫的声音不对劲儿,跑出屋子,一看跑回来的鸡少了一只。等了等,自己“咕咕”地叫了好几声,唤它回家,也没见任何动静。白家老妈什么话也没说,三步两步跑进二道门,来到老孙头儿家前的这块空地上,一眼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芦花鸡,赶紧弯腰把鸡抱了起来,一摸,鸡已经没了气,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老孙头儿家就大声叫骂起来:老孙头儿,你个老绝户头的混蛋,给我滚出来!
老孙头儿听见骂声,走出屋,说道:你***的怎么跑到这里来骂大街呀?
为什么骂你,你欠骂,你还欠抽呢!你看看我的鸡!
听着白家老妈的话,老孙头儿才看见了她的怀里抱着只芦花鸡。
是你把我家的芦花鸡给摔死的吧?
老孙头儿无话可说,是自己摔的,他不是那种赖账的人。不说话,等于默认了。
你说说,怎么办吧,这只鸡可是我们家最会下蛋的!
白家老妈这句话,挑起了老孙头儿的火,他站在他家门前的高台阶上,反问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怎么不说说,你家养的鸡不好好关着,怎么跑到我家这里来了?
白家老妈一扭脖子:它自己长着腿,想跑到哪儿就跑到哪儿!
平常,孙白两家很少来往,更很少过话,没有想到白家几个闺女都那么通情达理,礼貌周全的,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浑不讲理的妈?老孙头儿被噎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白家老妈一看老孙头儿不说话,更是来劲儿了,拎着鸡,扬过了自己的脑袋,冲老孙头儿喊道:赔吧!还愣着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