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被融化吧。
牛大爷和牛大妈在病床上躺了有五六年的样子,一直都是小牛照顾。请假的时间毕竟长了,小牛工厂的工会来人到家看望过他,本来的意思是想劝说小牛辞职,一看牛家的具体情况,都为小牛而感动,回厂子向厂长一汇报,厂长不仅准了他继续请的长假,还特别批了每年给他一笔家庭生活困难的补助金。想想,这也是给牛大爷和牛大妈最大的安慰。就像每家的孩子里,必有一高,也必有一矬,必有一个长得俊些的,也必有一个长得差点儿的一样。小牛的实际行动,平衡了牛大爷和牛大妈心里对大牛的一点儿不满。
牛大爷和牛大妈是前后脚走的。牛大妈是后走的,看着小牛为了伺候他们老两口,连个对象都没有找,心疼得很。但那时候,她的病很重了,说话言语不清,临咽气的时候,指着牛大爷那件油渍麻花的破棉袄,张着嘴巴,大口喘着粗气,使劲儿想说什么,又怎么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的,小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将老人下葬之后很久,处理爹妈的东西,看见了父亲的这件破油棉袄,小牛又想起了母亲临终前那个动作,觉得怪怪的。他拿起棉袄,才发现很沉,抖搂了一下,里面哗哗响。他忍不住拆开了棉袄,棉花中间夹着的竟然是一张张十元钱的票子。那时候,十元钱就属于大票子了。据我们大院里知情的街坊说,老爷子足足给小牛留下了一百多张十元钱的大票子,也就是说有一千多元呢。那时候,我爸爸行政二十级,每月只拿七十元的工资。
这之后,小牛就离开了我们的大院。谁也不知道他搬到了哪里。他是怕哥哥知道这钱的事找上门来?他是不愿意再见到大牛?谁都不清楚。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们哥儿俩。尽管那时我年龄还小,但发生在牛家的这一切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好多年过去了,往事突然复活,是因为前些日子,我听到台湾歌手张宇唱的一首老歌,名字叫作《蛋佬的棉袄》,非常动听。他唱的是一个卖鸡蛋的蛋佬,年轻时不理解母亲,披着母亲给他的一件破棉袄卖蛋度日,懂事后攒钱要让母亲富贵终老,但母亲已经去世了,却发现棉袄里母亲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