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自鸣得意地说:“这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掌柜的又吩咐站在一旁看的姑娘:“快端盆水来,给师傅洗手。”姑娘又是应一声,扭身回屋用个铜洗脸盆端出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水来,盆沿上还搭着块粗布手巾。款款来到跟前,把面盆放到了杜茂脚下。冲他莞尔一笑:“大哥洗手。
”一句大哥叫的杜茂心花怒放,俩人的目光相遇时竟不由令他怦然心动。连连点头:“好,好。”蹲下来认真地洗去了手上的血渍。姑娘接过他擦手的手巾,又将一盆洗手水泼进了猪圈,一切都做的那么自自然然。掌柜的又问:“师傅,收多少工钱,你说话。”杜茂把脸一板:“掌柜的,你那不是取笑我吗,住在你店里,顺手牵羊的一点小活儿,还提工钱那可忒见外了吧。”掌柜的一本正经地说:“嗳,别不好意思,住店说住店,做活说做活,这是木货市和鲜货市,两码事。”杜茂一挥手:“这么着吧,我还想在你这儿多住几宿看几宿戏呢,算店钱时再说咋地?。”掌柜的也只好来个顺水推舟:“那没的说,那没的说。”稍倾又说:“那等会儿师傅一块儿吃饭吧。”杜茂慌忙摆手:“那可不敢叨扰,还是我自己随便用点吧。”掌柜的又来个顺水推舟:“那也好,等会儿我叫闺女给师傅送过去。”
杜茂回了店房在炕头端坐,过了一会儿,只听门外又是那个甜甜声音响起:“饭来了。”声音未落碎花布袄的姑娘左手端一大海碗小米粥,右手用一高粱挺杆穿的小浅子端着两个嘎吱焦黄的贴饼子,外加一碟点了香油的咸菜丝,把这一切放到小炕桌上又说了句:“大哥吃饭,饭食不济,大哥别挑眼。”又是一声大哥叫的杜茂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就像神差鬼使一般,竟然冲着姑娘一躬身,完全模仿一派小生的做派,拿腔捏调地来了句:“有劳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姑娘却被他逗的捂着嘴吃吃直乐:“你瞧你这个酸劲比戏台上的真小生还酸,俺可不是小姐,没那么金贵。”给了杜茂儿一个张口结舌。姑娘却又换了一副责问的口气:“大哥是个夜里欢吧,咿咿呀呀地吱哇大半宿,咋那么大精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