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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错愕,想起方才她叮嘱的话,才明白话中意思。她本意就不是向守卫打听,那样做极有可能惹恼守卫,招来杀身之祸,若先前告诉他她要做殿脚女,他也万万不会跋山涉水把她送过来。
瞧她恳切跪在地上,无奈只好扶她起来,顺着她的话道:“还望官爷多多……通融。”
守卫收了刀,上下打量着她,尚有几分颜色:“你多大年纪?看着太小了。”
“我已齐笄!你瞧我这身衣裳和发髻。”
温晏穿的都是马婶的,自然老气成熟些。马猎户在心中暗叹,原来她早就有如此盘算了。
这年头竟有人愿自个儿来做殿脚女,看着兴许是家有难事,父亲逼迫,为个钱财吧。守卫倒也是个通情达理的:“那行吧,我让内苑的人来引你,这事不归我们羽林军管,别在这儿杵着挡道。”
“是是是,多谢官爷。”
二人站远了,温晏让马猎户快些离开:“是非之地,马叔记得我的嘱托便好,晏儿在此谢过。”
马猎户知道这匹马是拉不回来了:“那你万事小心,我替你守着温家。”
半盏茶的功夫,便有人来领了,从偏门进去,直朝里,一路宫殿好颜色。温晏只沉沉低着头,只看到脚下长长甬道好似没个头。
兜兜绕绕进了一处别院,里头却简陋,如败絮在其内,但往来宫人却打扮精致,插钿头钗子,梳云鬓,着青罗袍。
领到了一个稍年长的宫女处,大半白发掺着,只抬眼看了看,什么也没问,只叫她签字画押。
温晏知晓这一画,就划开了生死。
正要按手印,外头却一阵骚乱:“萧侍郎,不可啊,万万不可进西苑啊!”
“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个什么东西!”是一明朗男声破开门,横冲直撞闯了进来。
再连带着人,背着双手气鼓鼓地走进来,溜了一圈,看到了温晏,目光交融,不偏不倚。
少年郎轻衫胜云,拢去了西苑所有潋滟日光,身形笔挺,好似一柄收入鞘中的名剑,而那总有绮丽落光熠熠生辉的双眼,疏朗明艳。
端的是如圭如璧,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