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所不在,无孔不入的“影子君”来火了,质问凡子婳:“可我是你夫君也不可以吗?”
怀里的姑娘像小白兔一样,委屈地摇了摇头,于是他只好按捺住怒火,试探问道:“那谁可以?”
哪晓得她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影子君可以。”
那一瞬,月光洒入屋内,映着凡子婳笑靥如花的一张脸,霍仲珍几乎咬碎银牙,他有理由怀疑自己曾经的一些理解出错了,那么他想知道,这“影子君”究竟是何方神圣?
如果说之前的种种迹象还只是怀疑,那么当凉亭里,见到凡子婳绘出的那张画后,霍仲珍才是真正震惊了。
他们不过在亭中赏花,他忽然兴起,要她为他作幅画。她丹青一向是极好的,即使摔坏了脑袋,从前的功底却也还在。
只是霍仲珍做梦也没有想到,当他在花间站得腿都酸了,好不容易终于接过画时,却会见到那样一幅场景——
画中人云衫飘飘,嘴角噙笑,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枕着脑袋,醉卧花间,端得芝兰玉树,潇洒不羁,竟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
瞳孔骤缩,霍仲珍赫然转头,却见笔墨未干的石桌前,凡子婳撑着下巴,冲虚空笑得眉眼弯弯,和曾经无数次自言自语时一样。
他呼吸一窒,有什么在电光火石间终于明白过来,手心剧烈颤抖着,他抓紧那幅丹青,脚步踉跄地奔出凉亭,是从未有过的激动:“谁?谁在那?”
像发了疯般,他在所有奴仆惊诧的目光中,拂袖乱挥,踏碎一丛丛花枝,几乎血红了双眼,“你就是那个‘影子君’吗?你是何方山野精怪,我不怕你,你出来啊,不要再缠着我娘子了……”
半空中,幻影浮动,辛玄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醉眼,抱肩看戏般,略带嘲笑地俯视着下面发疯的霍仲珍。
凉亭里的凡子婳有些被吓到,唤了声“娇娇”,犹豫着就要站起,却被半空中的辛玄阻止了,他以手贴唇,轻嘘一声,未了,摊了摊手,冲她无辜眨眼,“凡凡,别怕,你相公在与你玩笑呢。”
原来是这样啊,风掠花枝,凡子婳放心坐下,又变回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
半空中的辛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