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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觉得活着竟能如此美好,半年如梦似幻,可以说是我十六年人生中顶快乐的时光。
刚到江南的时候轩带着我去看了他的庄园,那灼灼的十里桃林艳丽繁华几乎灼伤了我的眼睛,虽然已是暮春城里的桃花早已落尽,但是这里却一派故我的欣欣荣荣,对着满目芬芳呆愣的我突然忆起了曾在远音画作上看到的一句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我们在桃林中饮酒,我为他弹奏了那首从未闻与他人只为他写的曲,他笑着吻了我的额头说我痴傻,桃林里的我几乎红透了脸颊却也没有反抗,任由他的唇自额上滑下侵略我的鼻尖双唇,如微风般吹皱了心中一池春水,那吻温柔细腻竟似生生落入了我的心底荡起无限的春思。桃林间暖风轻掠,那纷飞的落英夹着桃花甜腻的香气簌簌落下掩去一场场旖旎。
半年的时光里我们到过静谧竹林,赏过婷婷粉荷,尝过江南顶顶有名的鲈鱼,饮过琥珀色的杜康佳酿,每每我为他抚琴弄曲,他总是笑的温暖,一汪深潭般的眼眸每每都能将我望的红了脸出岔子。
他说他最喜欢看我窘迫,他说我脸红的模样煞是可爱,每每调侃我总会窘迫的瞪眼转头却没有一次忍心不去理睬他,而此刻他总会径直来到我身边捏了我的下巴温柔的吻下去。
闲适和安宁让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幸福的继续下去,然而他的再长时间的出门,归来后却将我的美梦无情打碎。
当我看着他亦如当时对我一样温柔的自车上抱下一个清秀少年时,我被惊得呆在了当场,原本听他归来是的欣喜瞬间全寻不到了踪迹,几次脱力几乎就此摔在地上,而他却依然笑盈盈的牵着这个少年自我身边经过,似完全不认识一般从容淡然。
我木然的呆立在哪里无所适从,身边同来的一个小妾讽刺的笑着对我说:“李总管难道不知道吗?我们当初也是被老爷这么带回来的亦如你当初进门一样。”
我被这句话惊得眩晕起来,胃如痉挛般抽搐着几乎让我吐出来。
原来,原来我在他心里并没什么不同吗?难道当时那个纪秋钐如果不找上他,他也是会在什么地方寻一个带回这府中来吗?然而固执如我,即便答案呼之欲出我依然不愿相信那人口中数年的思念全是做假,紧紧是楼子里最普通的逢场作戏,难道少时离开时那个吻和被我是若珍宝的那枚玉佩不过是这人骨子里在就有了的就风流作祟,难道心心念念的我不过是这人记忆里曾经招惹的一朵微不起眼的桃花吗?
我不愿相信那半年的时间那半年的甜蜜都是假的都是虚无,我撑着仅剩的力气奋力追上了那个离去的身影,我拉着他的衣袖倔强的扬起唇角尽量不去在意呆在那人怀里好整以暇的看着笑话的少年,用自己听来都觉卑微的声音试探的问道:“轩哥,你怎么才回来?刚刚进门时为何不理我,莫不是在和我玩笑,见你风尘仆仆一定是累了何不去我住处歇歇?”
然而那人竟然不带一丝当日感情的回望着我,而此刻那个呆在他怀中的少年却突然状似惊讶的抬头看他问道:“轩,他是谁?”
他似有些厌恶的甩开了我的手,随即宠溺的点了点那人的鼻子柔声道:“不认识,府中人口过百我怎可能一一记得?”
我被这话震在当地无法动弹,不认识?不记得?半年的相处竟然只换来了这么两句轻描淡写的言语,我惊讶的望着渐渐离去的身影心痛如缴。
可是让我怎么甘心,我不服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狠狠的咬着牙几乎将牙龈咬出血来,然而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让我在想想,再想想恍惚间我慢慢的转身,忍着与那人背道而驰的辛酸拖着疲惫的脚步蹒跚的向自己的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