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考录的十二个新警,十一个下了派出所,即使是专为技侦支队考录的计算机专业人员也不例外。
“我是为了你妈的遗愿。”姚琴说着,把沙发垫全拆了,扔进洗衣机。“机关工作轻松些,不用巡逻、抓人、审讯,不用没日没夜地干,还得罪人。”
“不像你想像的那样。”
“我知道各有各的乐趣,各有各的罪受。”姚琴争辨道,“先在机关里打好基础,再下去吧,领导不会亏待你。”姨妈几乎跟母亲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性格也一样,内心里是个悲观主义者,外表却要充乐观。她的情感被小心地控制着,她的行动都是计划好了的,而不是凭一时的冲动。
但自从她接手对郑航的照顾,除了当好保姆,除了安排他留在警令部,她觉得其它的事外甥都没有遂她的意。现在,她更加感到担心。
她知道这个孩子是有反抗个性的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却并没有表现这一点。还在被父亲扛在肩头的年纪,父亲却牺牲了,正是高考升学的关键时刻,母亲却忧郁而亡,轮到谁,不会为此心生绝望呢?
姚琴冲了一杯咖啡递给郑航。“端稳了。”她警告说,“玻璃杯容易打碎。下次我带些纸杯来,没有污染,没有化学品,还不用清洗。”
郑航很快呷了一口。“我是警察,每天都做这些服务工作。你还把我当几岁的小孩啊。”
“哦,你长大了,可以不听姨妈的话了?”姚琴一语双关地说。
“不是的。”
“那你怎么想离开警令部?多少人梦寐以求呢。”
“事情太多,太忙了。”
“派出所事情更多。杀人、抢劫、盗窃,还有房子失火、吵架纠纷、精神病人,哪一件不要派出所的去?小航,这是你妈交待的。到此为止吧,我不愿再和你讨论这件事。”
“好吧。”郑航点点头。母亲说的,便是先皇铁券。他拿起姨妈熨好的制服,对她露出温暖的微笑,“我得走了,明天的会场今晚必须布置完毕。”
姚琴站在客厅中央,脸上一副紧张的神色。他知道他一转身,眼泪便会从她的眼里涌出来。所以,告别后他从不敢再回头,他见不得姨妈的眼泪。
但郑航终究还是离开了警令部,只是姚琴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