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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花蕊团簇堆叠,繁花似锦迤逦交互成十二扇,光瞧那缜密的针脚,一看便知是苏绣。这会子近旁窗棂自有柔柔光线透缝而入,斜斜打在那楠木边上,只衬得木色隐隐发赤,润泽如玉。转过屏风,扑鼻一缕奇香是弘皙平日里最爱的苏合香,身上不禁一松,耳边断续萦绕着雍正清越的嗓音,间或夹杂众人的附和低语,乍然之下,竟也是一番其乐融融敦睦和谐之景。忍不住侧目往里一瞧,却因面前的八股架而看不真切,顺着架上几件掐丝珐琅摆件望去,这才疏疏落落勉强瞧见怡亲王允祥和庄亲王允禄两位叔辈并排坐于雍正左下方,而在他们对面的两人虽背对着他,可瞧这背影,分明是弘时和弘历。
“弘历,河道的差事,朕便交由你来办,弘时,你四弟年纪小,又是第一回办这样的差事,你从旁好生帮衬着,有什么难处径直来同朕说,朕定会替你们周旋。”雍正的嗓音隔空传来,那听似严厉的语调实则盈满父爱,那一字一句传入弘皙耳中,却是这样的刺耳。
“谢皇阿玛,请皇阿玛放宽心,儿臣定当不负厚望,竭力办好这门差事。”弘时与弘历的异口同声恍如在瞬间化为数千支利箭齐齐朝着弘皙直射而来,他只觉胸口痛楚难当,口中泛起的血腥滋味是他唯一的知觉,胸腔内似被人掏了个干净,在这偌大的东暖阁里,他仿佛只是多余,灵魂深处,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不过刹那片刻,那罪恶的獠牙已然对准他的良知,竟要一口啃噬殆尽。
“皇上,理郡王到了。”
“哦?快叫他进来。”
弘皙浑身一震,高勿庸那把稍显尖刻的嗓音与雍正特有的清隽声线终是让他回过了心神,待得雍正也开口后,他这才算是全然醒过了神,只是此番他只觉胸口怦怦直跳,可面上,却是丝毫不曾显露半点痕迹。迅疾收拾心绪咽下喉头的苦涩,他稳步上前撩起袍角前襟,单膝跪地间,已是一个利索的请安礼,只听得他口中朗声道,“臣侄弘皙给皇叔请安,给十三叔、十六叔请安。”他的嗓音清朗掷地有声,配合着颈间朝珠的叮当脆响缭绕在这飘荡着苏合香的暖阁内,隐隐渲染着安逸,请安道福间,弘皙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