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爸妈都是医生,习惯了。”
“那挺好,一家人包揽全科,谁生病都不怕了。那你双亲——”
我哑了哑声音,按摩着裴伯双腿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他们已经过世了。”
“啊,可惜了。年纪应该也不大吧?”
“意外呢。去外地开会,回来的路上翻车了。”
爸妈过世的时候,我刚怀孕。当医生告诉我是一对龙凤胎的时候,天知道我有多信宿命的奇迹。
可能是话题不小心触及雷区,卧室里的空气突然静得吓人。还好李姐突然进来,冲破了尴尬:“裴伯,我去买菜哈。桐桐在楼上画画呢,就不带他了。”
“唷,多买点,今天小纪也在,一会儿一块吃。”
“不用了,我——”
“客气什么呀?”裴伯摆摆手,“都是家常便饭的。”
“那行,我知道了。”李姐得了交代,转身又停住脚步:“对了,纪小姐,洗手间的水管堵了,我叫了个管道工上门。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等下你帮忙看一下哈。”
“好,放心。”
一刻钟后,门铃叮咚。我擦擦手,去开门。
“师傅你好,进来吧。”
眼前的男人不过三十出头,身材高大伟岸,五官凛凛堂堂。本来我还有点惊讶,这管道工气质也太好了吧?
可是他身上分明就穿着宽宽松松的藏蓝色——额,运动服?应该是工作装吧?
手里还拖着个半大的箱子——应该是工具箱吧!
家装清净,地板光洁。看到男人抬着运动鞋,踏步就要往里踩,我不好意思地拦了下:“师傅,鞋套带了么?这,刚刚才擦——”
男人怔了一下,轻薄的唇紧紧抿开。
“你,是家里的女主人?有洁癖?”
“呃,”我本是想解释的。但见这男人神色冷然,态度刻板,实在不想跟他多话了。于是为免麻烦,我随意点了下头,说声‘嗯’。
管道工没说什么,只是盯着我看了几秒。眸子是淡淡的茶色,仿佛有种似笑非笑的意味。
紧接着,我就听身后哒哒的脚步声从二楼直接窜下来!
“爸爸!”
桐桐张开双臂,像颗小炸弹似的,直接扑到男人的大腿上。
我当时就傻眼了!
这不是管道工,而是裴伯的儿子,裴之鉴?
天哪,我刚才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