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哥路上小心。”关欣今天的精神状态特别好，袁湾猜是因为昨天晚上陈舅亲自找她致歉了。“好。我去了。”接过绑成几大扎的饭盒，小心的装在后箱里，袁湾慢慢开动电车离开了店门。拐过弯，左顾右盼，正寻思着乔珊珊今天会变身成什么样子给自己惊喜，眼前就出现了一身朴素打扮，手里还拿着“收购二手手机”牌子的普通男子一人。
“干嘛变成这样？”袁湾不解爱美的乔珊珊现在怎么越来越不重视形象，虽说变成男的行动起来确实方便点，但也不用特意变得这么……简陋吧。
“你懂啥，我是参照一个真正收二手手机的人的样子变的，这叫真实感。这样才能让别人一看就相信我们是收二手手机的。”乔珊珊挟着略显大长的牌子，横坐上后座，车身立刻摇晃了一下。“你轻点，现在你已经不是小女生，而是大男人了。”袁湾提醒她，“还有，哪个大男人这样侧身坐的，都是把腿分开正坐。”
“你好烦！男的就不能侧坐吗？”乔珊珊虽然抗议，但为了所谓真实感考虑，也不得不下车换坐姿。“哎我问你，一个女生，本来一直是侧坐在后座的，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正坐了，你说那是为什么？”袁湾忽然想起关欣在自己电车后座上坐姿的改变，顺口问她。
“是你店里面的前台小姐姐吗？”聪明的乔珊珊一下子就猜到了，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你很注意她的细节呀。”
“回答问题，别扯些没用的。”袁湾知道越解释她越不会善罢甘休，索性当做听不到。
“问我就对了，女人最了解女人。”乔珊珊一副大有话说的来劲样子，连牌子都不管了，先放地上，伸手比划起来，“一般这种情况有好几种解释，就看你想听哪一种了。”
“我听最符合实际的那种。”
“哈哈，没有实际，每种解释都有它不同的道理。”乔珊珊掰起手指，“第一种解释：小姐姐原本是个不解风情的羞涩小女生，从来没有尝过禁忌的果果儿，所以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不习惯把腿张得太开，那么她坐电车的时候当然要侧着坐了呀；但是经过了一段时间，小姐姐认识了某人，尝到了原先从来没有尝过的禁果，也就没有了不好意思把腿张开的羞涩，后面就改舒舒服服又安全的正坐啦。”
“行了打住，满嘴的胡说八道。”袁湾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当然知道她说的意思是指什么，只是因为单纯的对这种说法反感，所以没让她再说下去。就算只是开玩笑，这样评论关欣，自己听着也是很不舒服的，不知道为什么。
“那好，听听第二种解释吧。”乔珊珊察觉到了这一点，很有默契的迅速转入下一种解释，“虽然简单，但是却有可能就是事实：小姐姐穿的衣服每天当然都是不一样的，有时候是裙子有时侯是裤子，就算是裤子也有紧身的和宽松的。以前她喜欢侧坐，是因为穿着裙子，或者紧身不方便做动作的裤子，后来习惯正坐，是因为穿着宽松的裤子。”
“不太可能。以前她穿什么的时候都侧坐，从来没正坐，现在才改的。”袁湾又否决了。
“咦，看来我们要考虑第三种解释了。”乔珊珊兴致勃勃，丝毫没有停止话题的意思，“一开始，人家和你还不是很熟，虽然坐你的电车，但是关系没有那么亲近，所以小姐姐采用既淑女又优雅的侧坐姿势，既是为了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也是避免靠得离你太近，因为正坐姿势上下车都难免会碰到你，而且坐得离你也更亲近。后来，你们关系好了，越来越亲近，她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嗯，这个说法还可以接受。”袁湾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能掰扯出这么一大堆来，“好了讨论到此结束，上车坐好，出发了。”
“其实还有第四种解释。”虽然人是坐好了，乔珊珊的心思可还在活动着，“可能也是你最爱听的一种：小姐姐愿来对你只是同事间的友谊，侧着坐很正常，但是随着她慢慢的喜欢上你，她的心情也变得不一样了，她想要抱着你，正坐才是能从背后拥抱你的姿势。就像这样……”
“哇！”袁湾光是听她说的话就已经有点浮想联翩，突然再被她示范一下，吓得电车晃了两下，“作死了！乱动手动脚！”
“嘿嘿，是不是体会到了第四种解释的意思？”乔珊珊窃笑，“可惜我不是前台小姐姐，你只能用这种感觉想象一下。”“让这条粗壮的手臂抱，我没有什么好想像的。”袁湾怕她再做出什么出格举动，赶紧又一次提醒她现在是大男人身份，做出来的动作效果是不一样的，“差点被这条有力的手臂勒死倒是真的。”“乱讲，变身并不会改变自己本来的身体素质，我的力气还是和原来一样。”“怎样都好了，你能不能专心举牌，我们现在是在做正事啊。”
乔珊珊笑着答应，总算没再说那个话题。昨天晚上的作战计划讨论出的结果，就是装作收购二手手机的小贩，找机会多摸别人用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旧手机。因为时间仓促，今天暂时还没办法用别的方法揽客，只来得及早上去做了一块牌子，趁中午送外卖的机会到处游荡。然而，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一趟外卖送完了，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
“是不是牌子做得太小了？”为了节省时间，两个人坐在路边吃饭，准备回饭馆拿第二趟要送的外卖，乔珊珊看着立在一边的牌子，提出疑问。
“不是因为牌子，大概是因为这个。”袁湾指指自己身上的送外卖制服和车后面印着外卖字样的箱子，“没有谁会觉得送外卖的收购二手手机是认真的吧。”
“那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办呢？”
“先送完再游荡，慢慢看，会有人的。”袁湾其实对假装收购的第一天能不能有鱼上钩也不确定，但是为了让乔珊珊放宽心，只能先这样说来安慰她。
“我觉得难，而且刚才路上我几乎没有探测到藏有稍微大一点的奖的手机。”乔珊珊半是端牌子累半是沮丧，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万事开头难，没关系，总会有的。”袁湾看着男人样的她，也没了顾忌，伸手拍拍她的后背。
“收购二手手机？哟，新干起来的啊朋友？”仿佛为了印证袁湾的话，他才说完，两人的背后就传来一道轻浮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