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沫伏在膝盖上。
对于顾泽睿的提议,她很纠结。她不想善良,更不想原谅禽兽不如的人,可田家在夕城也算赫赫有名,若她状告傅德,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她外公的企业也会受到牵连,股价大跌。
最重要的是,顾泽睿若帮她举证傅德,安兰香一定会抵死求他放过。
她不想让顾泽睿步入两难的境地。
田小沫摇摇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的摇头看在顾泽睿眼里是不起诉。
“我尊重你的选择。”顾泽睿靠着床头,双脚伸直露在床沿外,守在田小沫身边并未打算离开。
将傅德起诉送入监狱,那太便宜他了,他有胆子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就该准备好被他慢慢折磨!
“他从小到大都不疼我,曾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还有刚刚的事情……”田小沫哽咽地细声说:“我真的怀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顾泽睿炙热的目光深沉而无奈,凝望着她纤瘦的身子,温声问:“要验一下吗?”
“没有必要。”田小沫立刻回绝,她百分百相信母亲的忠诚,三年前被送进精神病院那天起,她就不再承认跟傅德的关系了,没有必要验两人的血缘,因为不重要。
“明天跟我去一趟医院。”顾泽睿说。
田小沫抬头看他:“我说了没必要。”
顾泽睿望着她泪眼汪汪的双眸,心疼地解释:“不是去验dna,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
田小沫苦涩地抿起嘴角:“你觉得我心理的承受能力就这么不堪一击?”
“……”顾泽睿静静地凝望着她,眼底满是疼惜。
“这些年,我经历的事情,哪一件不比今天糟糕?哪一件不让人崩溃?”田小沫挤着僵硬的微笑,故作坚强地抹掉脸颊的泪痕,一字一句道:“我没那么容易被击垮的,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顾泽睿:“就这样放过傅德?”
“放过?”田小沫一怔,仇恨充斥心头,反问:“你把他打得这么伤,他能平安走出医院吗?”
“或许。”顾泽睿温和地回应。
“那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失去,什么叫生不如死。”田小沫咬牙切齿地说出几个字。
“需要我做些什么?”顾泽睿问。
田小沫垂下眼眸,看着凌乱的床单,摇摇头:“不用,你要跟傅云珊结婚了,不要把关系弄得太僵。”
顾泽睿无奈一笑,头仰起靠在床头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眸色沉了,细声问:“你希望我娶傅云珊吗?”
田小沫被问得僵住,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不想。
傅云珊配不上他。
他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他的妻子应该善良贤惠,知书达理,有很好的素养。
沉默了好片刻,田小沫回过神,有气无力地说:“你答应过她的。”
说完,田小沫觉得话语间透着一丝酸气,恨不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重新说过。
顾泽睿并没有那么高的情商,也听不出她的酸意,漫不经心地说:“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这种男人。”
“为什么?”田小沫侧着头看他,把脸靠在膝盖上,抛开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说,其实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长得俊逸非凡的硬汉气质,阳刚健硕,了不起的身手,很有安全感。虽然有时候很痞坏,但完全掩盖不了他极度魅力的人格。
顾泽睿余光扫了一下时钟,显示凌晨两点半,田小沫破天荒的没有赶他走,想必是因为她需要有人在这里陪她。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躺下来,我跟你说说原因。”
田小沫警惕地看着他,纠结良久,才怯怯地挪到他身边躺下,离他有一些距离,拿着被子盖上。
顾泽睿伸手过去为她拉被子,他的动作吓得田小沫缩了缩,目光变得警惕。
他无奈地抿唇,把手缩回,放在后脑勺压着,不紧不慢地开腔:“像我这样的男人,居无定所,身无分文,每天过着枪林弹雨的生活,时时都有危险,处处都有危机,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
“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田小沫好奇的问,眼皮变得沉重,因为有他在,所以很安心。
顾泽睿宠溺的口吻呢喃细语:“别好奇这个。”
“嗯,你不说就算了。”田小沫嘴里嘀咕一句,心里稍感失落,闭上眼睛隐隐说:“傅云珊从小就很喜欢你,或许她不介意你现在的生活。”
“或许吧。”顾泽睿望着天花板,颇有感触地认同她这句话,因为他非常明白这种心情,少年时的感情是最纯真的,一旦爱上,便是刻苦铭心,这辈子都被这段感情控制住。
他缓缓低头,望着田小沫精致的俏脸,心里隐隐的疼。
田小沫睡着的样子看起来那么的甜美可人,五官极为精致,肤如凝脂,她具备了让男人着魔的美貌。
顾泽睿看得入了神,手不自觉地伸向她的脸蛋,越靠近,指尖越颤抖,明明那么想触摸她的脸,却没有这份勇气。
他眼神愈发炙热,呼吸变得粗沉,多希望这个女人不要再把他推开,可以不做她丈夫,不做她哥哥,也不做她朋友,就这样无名无分地守在她身边一辈子,足矣。
“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你。”顾泽睿控制不住指尖,摸上她脸颊的发丝,轻轻撩到她耳旁,呢喃:“这辈子,非你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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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晨光熹微,洋洋洒洒落在房间的阳台上。
田小沫双手紧紧抱着温暖且结实的物体,在噩梦中清醒过来。
她哆嗦一下,猛地睁开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背脊渗透着汗,她心脏起伏得厉害。
惊吓的心情缓和后,田小沫才发现抱着一个结实又暖和的东西,是黑色布料包裹的玩具?
她双手到处摸摸,特别的粗壮结实,还透着暖心的温度。忽然,头顶传来男人禁欲的沙哑声:“别摸了,我耐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