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也值80万。”
在家人眼里,她的命就值80万?
可悲,可笑。
田小沫喉咙哽着,想哭却哭不出声。
“动手吧,抓紧时间!”西装男把手术刀交到医生手里,后退一步。
医生立刻接过手术刀,把田小沫的病号服剪得干净。
消毒棉花在田小沫的身体涂抹,冰凉凉的感觉渗进她的肌肤,她全身寒颤,心脏发麻,连呼吸都变得短促。
脑海里闪过母亲和外公慈祥的笑容,眼角的泪泛滥成灾。
妈妈,阿公,我们天堂见。
小沫对不起你们,没能活着出去为你们报仇,我真的斗不过他们,对不起……
冰凉的手术刀抵在田小沫的左腹上,她身体在哆嗦,感觉到锋利的刀尖轻轻刺入她的皮肉。
没有打麻醉,皮肉被割开的刺痛感活生生地撕裂着她,痛得无法承受,一声嘶叫划破长空:“啊啊啊……”
田小沫咬着牙,拳头握得死紧死紧,呼吸困难。
就在这时。
“哐……”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踹门声响起。
这巨响声吓到了手术室里的人,他们警惕地转身看向门口,医生故作镇定地严肃道:“你是谁?现在是手术时间,请立刻出去。”
“龟孙子,我是你爷爷。”浑厚的声音霸道而狂傲。
为首走进一个彪壮的年轻男人。
“路七?”西装男见到来人,脸色骤变。
路七推开手术大门,紧接着十几名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走进来,他们劲壮冷冽,很有纪律地站在两排,双手放在后背,挺胸肃立。
这气势磅礴的阵容就像训练有素的军队,田小沫绝望的心燃起一丝希望,含泪凝望着他们。
最后,徐徐走进一位气宇轩昂的男人。
他的身材健硕挺拔,穿着棕色薄风衣和黑长裤,搭上黑短靴,透着一股英姿飒爽的俊气。
男人的五官极为精致出众,寸发下的鹰眸凌厉逼人,霸气侧漏。
田小沫心里一紧,有种强烈的熟悉感,却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西装男吓得双腿发软,瞬间跌坐在地板上,下巴在颤抖,声音哽在喉咙:“你……你们是…”
男人看向手术台,跟田小沫四目相对的刹那,他脸色骤变,目含杀气。
他快步冲过去,拿起台面上的白布用力一甩,白布如同一张网向田小沫撒来。
“你要做什……”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猛地抬脚狠狠踢上挡道的医生,强劲的力道如猛兽般恐怖,一脚就把医生踢飞在一米远的墙角,医生撞到手术台的工具,狼狈倒地。
“乒乒乓乓……”工具掉落地上的声音嘈杂刺耳,所有人都吓一跳。
田小沫被眼前暴戾的一幕吓懵了。
下一秒,白布正好盖住她正裸的全身,犹如盖在死尸那般,不露一丝一毫。
田小沫绝望的心被捂得暖暖的,这是她这三年来唯一一次感受到作为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