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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窗子上,看他打盹被惊醒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朝我看来。
想到他耳尖绯红欲滴与眼下这副呆愣惊讶的模样,我总是止不住唇边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他的瞌睡虫一下子就散了,有些紧张地朝我走来。
我轻轻一跃,在他身边坐下,“小恩人,我就想来看看你。”
他想将我拉起,手还没有碰到我,就像碰到烙铁一般收了回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在我师父回来之前,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我偏过面容望着他不安的模样,“我总是一个人待着非常无趣,你是为数几个知道我是妖,却不怕我的人。长怀,你也讨厌我是吗?”
“不是!”他想也不想就给我了答案,“我是怕师父回来……他对妖从不心慈手软,万一你被他看见。”
“他是除妖师?”
长怀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到了一旁,盯着桌上即将完成的软甲。
泛着银光的软甲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闪着粼粼暗纹,非常柔软。
在静默中,我收回了眸光靠在长怀的身旁,“你也要成为一名除妖师吗?长怀你也厌恨妖物?”
长怀身子微僵,许久才说:“我跟着师父是一定会成为除妖师的,妖魅为害人间,难道不该除吗?”
“长怀你告诉我,妖与人到底哪儿不一样?妖分好坏,人也分好坏,为什么人却要将所有的妖赶尽杀绝?”我问他,也在问自己。
长怀给不了答案,他的眸光怔然地落在我的身上,显然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捏紧,轻声道:“你与人这样像,就算我真的成为除妖师,也绝不会……对你这样的妖下手。”
环视着屋内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我忍不住问道:“长怀,你的师父对你好吗?”
提到师父二字,长怀想起折莲寂然悲悯,无悲无喜的容色,心又悬了起来。师父能闻出妖邪的味道,会不会知道雪魄来过的事情?
他心神不定地答道:“师父待我严格,但总归很好。”
“那……他有惩罚过你吗?比如你做了他不允的事情?”我不安急切地等待他的回答。
长怀摇头,“没有,师父虽严厉却也和蔼。知道我将银铃给了你,也就责罚了我两句。”
长怀说完这句话,便感觉到身边的少女身子的紧绷。
“你怎么了?”
心中的情绪很怪异,我望着长怀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意料之中的事情,却仍是觉得无法接受。
“他对你真好,如果他也能这样对我……师父对徒弟,原是不一样的。”
“师父?”长怀觉得诧异,“你也有师父吗?”
眸光垂下,我不知该看向哪里好,声音讷讷,“我没有资格叫他师父,他将我养大,一直陪伴我,或许我该叫他主人。”
“他不喜欢妖,也不喜欢我!他告诉我,人与妖永远不一样,妖就是被人饲养的畜生。他不许我与任何人接触,如果我违背了,他就会惩罚我!可是,我真的很孤独。长怀,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陪我说说话。”
“妖也会感到孤单吗?”他缓缓靠近我的身边,凝望着我暗金色的眼眸,仿佛想要从中找出些什么。
金色的瞳蒙着哀伤,那些细碎的光泽,恍若是妖无法落下的泪。
我抬起手,将衣领解开。
刚靠近的长怀被我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面红耳赤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