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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长大后,侯贵良成了瓦匠,业界内数一数二,又有《夺脉定龙引》如虎添翼,自然是赚的盆满钵满,而林喜却一直没什么出路,靠家里养活,自己也不上心。
侯贵良见林喜整日碌碌东西,有意拉一把,便让林喜在自己身边做个副手,活儿不累,挣的可不少。林喜不好烟酒,也不嫖不赌,几年下来攒了不少钱,就自己开个买卖,做起了卖棺材的营生。
直到他三十三岁那年,听说有人发现了关于蛇山沟的事情,又被身边的狐朋狗友们忽悠了几句,觉得好玩,便决定跟他们一起去寻个乐子。
临行之前,也想叫上侯贵良同去,侯贵良听完一口回绝,劝他就此停手,告诉他那里山势险要,地形复杂,就算磕了碰了也犯不上啊。
林喜不以为意,说就是去玩玩,没那么多讲究。
却不曾想,林喜好着去疯着回,侯贵良得知此事后痛心欲绝,悔那天不该放他走,这好端端的一个兄弟说疯就疯了,要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就算打断他的腿也得把他留住,可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
林喜一疯就是四十多年,这么多年以来,侯贵良经常会去看望他。每每见他时,都是一副疯言疯语、惶恐不安的样子,侯贵良看在眼里伤在心中。
林喜疯了之后,他的家人接手了棺材铺的生意,店铺是个门市,后面是个大院,一家人就住在各个厢房里。祖父跟我说,林喜就住在最里边的那个厢房,足不出户,每天由家人端茶送饭。
林喜虽是我祖父的至交,但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更何况我和他连面都没见过,所以今晚登门定显唐突,不过嘛,我可以借替祖父看望他为由,免得他的家人生疑。
吃过晚饭,我们正准备出发,黑三突然问我。
“林老爷子家里可是开棺材铺的,这大晚上的,咱们要不要有所准备啊这个?”
多亏黑三提一嘴,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棺材铺里,肯定是摆放着很多棺材的,而鬼最喜欢待在中空之物里,空棺便是它的首选。
一些孤魂野鬼在路过棺材铺时,都会向内驻足观望,看看哪口棺材比较舒服。
如此一来,凡是棺材铺及其附近,阴气都比较重。
当然,这都是些流传下来的说法,真的假的不必深究。
话虽这么说,但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做卖棺材这行生意的都明白其中的门道,而且做的越久就越在意这些,所以都会在各个空棺上贴一道符,以避邪物乱入,也算图个吉利。这进是进不来了,却不能保证那些邪物不在棺材铺附近瞎转悠,为此我们准备了护身符带在身上,不为别的,心里能有点底。
我们三人这就出了门,先去买了瓜果茶叶之类的见面礼,虽然今晚的拜访另有目的,但作为晚辈,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另一方面,逢场作戏给林喜的家人看,尽量让这次夜访显得真实一点。
打点妥当,我们抄着近路起行。
一路上,我们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我抬头看了看天,一颗星星都没有,只有一轮明月悬于当空,明月周围簇拥着很多云,看来此时天空有些阴沉。刚这么一想,地面就刮起了风,风不大,却伴着丝丝凉意,再抬头看去,月亮已经躲进云层,天已阴成一片。
黑三抱怨道。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就起了阴风了,真是天公不作美。”
狗鹏随口说道。
“咱们抄的小道,要真下起雨来可一时半会儿弄不到伞啊。”
这附近人烟稀少,且距离我家已经很远,还真就没有什么能避雨的地儿,即使最近的商铺离这里也有半个多小时的路,小雨还好,要是瓢泼大雨那可就有些难受了。
我们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心中默念这雨能别下最好是别下。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随后一声惊雷接踵而至,这雨到底还是来了。
不过还好,雨不算大,但我们没有挡雨的物件,加之此处一片荒芜,眼下只有尽快到达林喜家方为良策。
雨说不上大,却也不小,距离劈头盖脸还有一段差距。
你说我们要是狂奔吧,未免有些浮夸,可若是不跑起来,又不知道一会儿下成什么样,我们就选择了一个比较折中的速度,小跑起来。
三个大老爷们拎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在雨中小跑,别提多丢人了,好在周围没有旁人。途中,阴风渐强,风向不定,把雨吹的东倒西歪,时断时续的雷鸣忽远忽近,好像在捉弄我们。
大概跑了有二十来分钟,我们才总算是到了林喜家的棺材铺前。
刚一到我们就傻眼了,除了棺材铺这一扇门之外,林喜家根本就没有大门,连个偏门都没有。
棺材铺店门紧闭,隔着窗看到店里黑灯瞎火的,想来是因为天气原因提早打烊了。当下雨势只增不减,雷打得越来越勤,我们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可没有大门,我们又如何能进得到院子里去呢?黑三两手一摊,张口骂道。
“这特么的什么点子啊,啊?!,,,槽!”
从嘴形和动作来看,黑三骂了好几句,只是被接连的几声近雷给遮掩住了,估计也就是什么又下雨啊又进不去之类的怨言。我心里也窝火,随意扫视了一下棺材铺的全貌,青砖黑瓦,木雕门窗,纯仿古式建筑。
林喜家本就偏僻,又是雨夜,路上除了我们仨,多一个人都没有。别忘了,我们所在之处可正是棺材铺的门口,反正今晚是白跑一趟,大不了明天再来就是了,还是趁早离开的好。我对他俩说。
“今天点儿背,这点儿背不能赖社会,怪我有些心急了,哥几个这就打道回府吧。”
我们转身就要离开,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有人在里边开门,就听棺材铺的门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动。
这声音来的突然,又始料不及,我停下脚步扭头去看,狗鹏和黑三也止步观望,却不见那门再有何异动。
我们又静观数秒,毫无发觉。
一时间,三人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在原地,谁也不敢说话。
这就怪了,难道是我听错了?不会呀,虽然雷声阵阵,可刚刚明显有一段空档期,那门的吱呀声也正是这个时候发出来的,所以我听的非常清楚。
只是有一事我想不通,既然已经打烊,门肯定要被反锁,还真没听说过有谁家做买卖关了业不锁门的。难道是没有锁紧,或许刚才正是有人在锁门,再或许,怕不是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