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身着黑色的铠甲,看到前方冲来的年轻俊朗的男子,眉尖不禁一跳,他赶紧调转马头,向军营的方向奔逃。两个人你追我赶,宇文曜有叛军阻碍,同谢风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彭州失守了!”敌军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数以万计的敌军突然在主将的指挥下如潮水般的褪去,援军似乎也深知穷寇莫追之理,在宇文曜的指挥下,调转方向向绵阳城而来。
钱淼在城楼上看着突然转变的局势,心头不禁茫然。彭州失守?彭州怎么会失守呢?
绵阳逃过一劫,城中人皆心有余悸,却又有着劫后余生的欣喜。一时间,绵阳城门大开,迎接援军的到来。
“绵阳保住了。”萧珞宁听完暗卫的禀报,心下松了一口气。
“当时叛军即将攻破绵阳,怎么听说彭州失守,谢风就立刻撤军了呢?他不怕被骗吗?”萧珞明向萧珞宁投去疑问的目光。
“来通风报信的只能是谢风信任的部下才会让他那么着急的撤兵。而且,即使他攻下绵阳,入驻城中,绵阳抵抗了那么久,城中辎重早已所剩无几,他凭着那几尺的城墙也撑不了多久,撤军是最好的办法了。”萧珞宁垂目看着自己裙摆上的紫藤花,青叶紫花,带着勃勃的生机。
“过不了多久,宇文曜应当就会回京了。”听完萧珞宁的话,萧珞明多日来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是啊,难怪太傅如此盛赞他。他早就策划好了一切,五万大军分成两拨,三万由卫珣将军带领,出其不意地攻打谢风的辎重之地彭州,另外两万由他带领,如今应当已经进了绵阳进行下一步的准备。”萧珞宁也不由展颜。
“可我还有一丝不解,他是如何算准冯温的心思的?”萧珞明挠了挠头,权衡人心什么的很难,他还需要长久的学习。
“人心是最难算的。即使冯温同他交好,他也不可能将声东击西这一招用的算无遗漏。我的判断是他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筹划此事,冯温是我们这边的人。”萧珞宁说出自己心中的推测,,“之后,他又同卫珣将军谋划好,由卫珣将军带兵三万攻打彭州,那个向谢风通风报信的应当是由卫珣故意放出的。”
“那冯温该如何是好?谢风肯定已经意识到了。”萧珞明的小脑袋也开了窍。
“凶多吉少。”萧珞宁看着窗外摇曳的花影,带着一种绵远忧伤的气息,轻轻吐出这几个字,“也许,他根本没想活着回来吧。”
他不可能不明白,潜伏在谢风身边到底有多危险,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甘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或许,只能问宇文曜了。
六月,宇文曜所领大军击溃叛军,收回被谢风占领的全部失地。谢风在兵败之际,跃下悬崖。宇文曜派兵去搜寻谢风的尸身,但悬崖下地势险峻,杂草灌木丛生,谢风的尸体并未被找到。不过,看悬崖下险恶的环境,谢风生存的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