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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人们还只是小声的议论,但后来见无人制止,话说的越来越多,一时间祠堂简直成了菜市场。
上首的几人却是听了个清楚——村民们都不相信李铎就是凶手。
眼看着杨守成的脸色越来越黑,李长贺重重的咳了咳,大声道:“县官老爷在此!还不快安静些!”一面又红着脸向杨守成请罪:“乡人愚鲁,失礼之处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杨守成倒也没把这些放在心里,见村人声音小了下来,便没接他的话茬儿,而是看向叶清平:“清平,空口无凭,你虽年纪小,但此事却是轻忽不得,其中厉害你可清楚?”
叶清平一笑:“小人明白,我只不过是据实以报罢了。”
杨守成见他还不改口,眉头皱了皱,道:“你说这人是凶手有何凭据?”
叶清平看了眼一脸无辜的李铎,眼中多了抹讽刺,踱到李铎跟前,盯着他沉声道:“你很聪明,也很小心,只是你只当自己手段了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李铎却是一脸莫名:“小公子说什么,我不明白。”
这个人心理素质却是极好,也不怪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案,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哦,你不明白?好吧,你可知我为何要说他们几人是凶手?”叶清平朝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望着她的几人比了比。
李铎一怔,摇了摇头。
叶清平一笑,“不为别的,就是给你找几个样板,让你看看真正被冤枉是什么样子的,也省得你在这里自欺欺人。”
众人怔愣,看看那几人,又看看李铎,还是觉得什么也没看出来。
“九少爷,这其间还有什么区分不成?可否为我等解惑?”姚师爷问得很是虚心。
叶清平点头,道:“人在紧张和说谎时肢体动作和微表情与平日里是不一样的。正常情况下,一个无辜者被指为重大案件的嫌犯时的心理变化应是呆滞、紧张、恐惧,而后是寻求救助。似这几人便是如此,他们本身没有犯案,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嫌犯,所以被我指出来后,本能反应先是呆愣,而后是害怕求饶。而且,他们心里对官府对律法或者对即将出现的结果十分畏惧,但本身无力自救,因此,他们更寄希望于来自权力者,也就是杨大人的救济。”
“但李铎并不是这样。”
“李铎对我指称他是凶手的确很惊讶,虽也试图表现的紧张惶恐,但他的眼睛和行为出卖了他。”
“他在最初被指为凶手时没有呆滞,只有紧张,这说明他的潜意识里对被指认为凶手存在一定的心理预期,正因为他作了案,才本能的认为会被人发现。而他仅有的紧张也只是一刹那。人在紧张时瞳孔会缩小,而李铎只是最开始的一瞬存在这种应激反应,随后便恢复了正常,这说明他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或者有把握他能脱离凶手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