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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以后只觉得筋骨都是痛的。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
明明已经醒了,我却不敢睁开眼。我怕万一我一睁开眼再和那张鬼脸来个贴面礼,那我恐怕就得在这里当场吓得翘辫子了。
心正悬着,耳边忽然传来叔叔的声音:“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不是已经把鬼除掉了吗?”
叔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
我鼓起勇气睁开眼。却发现叔叔他们站就在我面前。屋里亮着灯,窗外似乎还是晚上。
我惊喜极了,立刻就想叫他们。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神乐的脸色很不好:“我没有想到,这个屋子里还有一只鬼。这只鬼很厉害,我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不,可能是她借童子鬼遮掉了她的气息。”
“她为什么要抓走半夏。”叔叔的眉头锁得死死的。
他们在说什么呢,我明明就在这里啊。
我想冲过去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却发现有一道无形的壁垒挡在我们之间。有隐隐的黑气从壁垒上徐徐散发出来。
白泽正严肃的思考着什么,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掠过,没有半点波澜。
他看不见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
雾见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她的手摸上我眼前的壁垒,歪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神乐看见她的样子,转头问道:“雾见,你怎么了?”
雾见却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一盆冷水浇下,刚刚燃起的希望破灭了。
他们果然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
这里,究竟是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咯咯咯。
咯咯咯。
虽然心里说着一定不要看一定不要看,但脖子还是僵硬地转向了声音的来源。
昨天的那只女鬼正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直勾勾地盯着我。
她穿了一条白裙子,上面盛开着大朵大朵的血花。她的头发很乱,一张青白青白的脸,嘴角带着一抹渗人的笑。血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掉到地面上。不一会儿眼睛里也渗出了血。一看就不是好死的。
她的嘴巴没有动,保持着一个僵硬的笑容。却不断有咯咯咯的声音从她喉咙里钻出来。
我想我此刻一定是吓得脸都白了。
可是我的目光却不敢移开,只能硬着头皮和她对视着。
该死,睡觉的时候竟然没有把铃铛放在兜里。此刻神乐正在外面捏着我的铃铛面色凝重。
快点来救我啊!!!
不知和那只鬼对峙了多久,忽然一丝阳光透了进来。我不禁一眯眼,再看时,那只女鬼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用手摸了一摸,那道壁垒还在。
被关在这里了。
我无奈地看着壁垒外的几人。
唉,不知道没有铃铛他们还能不能找到我。难道就这样被困死在这里了吗?还真是,不甘心啊。
白天那只女鬼似乎不会出来活动。我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说起来真是奇怪。她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呢?
还有,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身后是一个没有见过的房间,似乎也有一道看不见的壁垒隔着。
我试着顺着壁垒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来到了楼梯口。伸脚一探,空的。只好回头。
这些壁垒很奇怪。有时会拐弯。不一定都走得通,像个迷宫一样。
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不是吧……
我惊恐地看向四周。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被困在墙壁里一样!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你去准备道场。”我刚回到原来的地方,就听见神乐对叔叔这样说,“不管半夏现在在哪里,先把那只鬼镇住再说,不然半夏和它单独呆在一起太危险了。”
我感动得都要哭了。
神乐大人,你真英明。
难以想象如果入夜了那只鬼再来找我我应该怎么办。
叔叔很听话地去了。他一走出房间,神乐就问一旁的白泽:“你能感觉到半夏在那里么?”
我那么期待地看着他,他却摇了摇头。
神乐叹了一口气。
她提溜起我的铃铛端详了半天。
上面的图案纷繁富丽,我知道。但此刻我心里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难道那上面的,是咒文?
好像有铃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一下。见鬼,又幻听了。
等等,为什么神乐的脸色也变了。难道那个铃铛刚才真的响了?
可是不应该啊……
这么想着,那铃铛又响了一下。我就听见神乐欣喜地对白泽说:“我有办法了!”
诶?
神乐在白泽耳边说了些什么,白泽的瞳孔微微一缩。然后点了点头。
他们三个人在房间里贴满了符。和昨天那种不同,白色的底,用绿色颜料写了奇怪的文字。
喂,他们在干吗呀。
我心里忽然又一种不祥的预感。背后一阵阴气袭来,心底发毛的感觉又回来了。
咯咯咯。
咯咯咯。
不是吧……
说好的把鬼镇住的呢?神乐你这个骗子!
那个女鬼比昨晚更恐怖。她的眼角似乎裂开了,一直在往外渗血,面皮像融化了一样松松垮垮地往下坠着。
她向我伸出手,上面已经没有了皮肤,露出血红血红的肉和森森白骨,上面有一层淡黄的粘液,不知是脓还是细胞液。
我一看头皮就是一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身体拼命地往墙上贴。
退无可退。
咯咯咯,咯咯咯……
那女鬼又开始了。
她的头往边上一折。就听见咔嚓一声,森白的脊柱从脖子后面伸出来。
我靠!
我的心情是崩溃的。你说我们无冤无仇,你把我拖进这鬼地方也就算了,现在还来吓我!
我忽然有点怀念起顾蕊来了。
和眼前这一只相比,顾蕊简直就是小天使。而且当时还有白泽陪在我身边。
白泽……
白泽……
一个人无助的感觉。
好没用。
好想哭。
刚才的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白泽,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