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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校舍的天台上集合后试胆大会就算结束了。
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白泽在我手心里写道:“日记。”
对了,日记!里面说不定有关于这只鬼的线索。必须要看到才行!
怀了这样的心思,我便故意走在顾琼身边,等人群都走光了才在她耳边轻轻问:“我能不能也看下这本日记?”
她似乎有点惊讶。换我我也惊讶,这毕竟是人家姐姐的日记,属于隐私。她妹妹看还好,我这个外人也说想看就有些过分了。不过我也没得选不是。
还好顾琼人不错,也许是顾及到这毕竟是我找到的日记,倒也没怎么多犹豫,点了点头说行。
于是我们来到一家麦当劳,一人点了一份薯条和可乐。
顾琼果然是个很内向的人,用吸管捣着杯底的冰块看着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和车流就是不说话。
白泽拍了拍我的肩:“你跟我来一下。”
于是我笑着对顾琼说:“那个,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哦,好。”总觉得此刻的顾琼有些窘迫,和旧校舍里的根本不是一个人,倒更像她平时一些。
我借着去洗手间的名头和白泽走到一处没有人的所在:“原来你可以在人前说话啊?”
“对啊,他们又听不见我。”白泽笑。
“那刚才在旧校舍你干嘛不说话?”我下意识地问,瞬间又自己反应过来,“你是怕被那只鬼听见是不是?”
白泽笑着点点头,一双眼睛微微上翘,好看极了:“这是一个原因,我怕你一不小心和我说话被别人看到了当你是疯子。”
我一头黑线然而竟无法反驳。
“所以,你叫我出来干嘛?”
白泽伸出一根食指在我眼前晃啊晃的:“你看不出来么,那个人想自己先看一遍日记。”
啊!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难怪她怪怪的都不说话。
我不由有些汗颜。原来我的情商真的有那么低么……
“很低啊。”白泽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在一旁幽幽道。那口气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我们故意磨蹭了好大一会儿才出去。可乐杯上沾满了水珠。
正如白泽所说的,那本日记似乎已经被顾琼翻过了。
我扯过凳子坐下来:“那个,我现在可以看看这本日记吗?”
“哦,好的,可以。”顾琼依旧很紧张。不过这正是正常的她。
我把日记拿到面前,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故意翻得缓慢,让身后的白泽也可以看清。
然而这本日记的内容却让我有些失望。
满本记录的都是一些高中生的日常生活和少女心事。
只有一件事让我比较在意。那就是这个叫顾蕊的十七岁高中女生似乎喜欢上了一个人。
这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即便在反对早恋的天朝高中这种正常的青春期现象也不可避免。然而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过那个人的名字,通篇都以“他”代替,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而且从她的叙述来看他们应该是在一起的。难道这段恋情需要秘密到这种程度吗?
日记在顾蕊死的前一天中断了。
从最后几天记录的事情来看那几天她的心情不是很好。似乎是恋人要离开。而她死的那天他们好像原本是约了要见面的。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我和顾琼道了别。
十点多的街道上还很热闹,灯火重重。白泽走在我的身边:“看来是他们原本约定的见面完成之前顾蕊就死了,所以她成了旧校舍的地缚灵。”
“那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那个人来完成那个约定吗?”
“嗯,应该是。”
“忽然觉得好寂寞啊。”我的脑海中又想起那些积了厚厚灰尘的课桌椅,上下翻飞的窗帘。似乎看到一个少女的影子倚在窗边等一个人的到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鬼这种东西还真是执着啊。”我叹息道。
白泽却轻轻一笑:“还不是从做人的时候带来的。真正执着的是人才对吧。”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我却像触了电似的躲开:“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欲盖弥彰。
白泽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背着手往前跳了两步然后忽然转身,脸上带着阳光到一塌糊涂的笑容:“超度她。”
那个时候我感到整个世界都亮了。
然而我愣了三秒钟,这种美好的气氛就被我接下来的话打破了:“怎么超度?”我问他。
白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个……”
这个?
“地缚灵的话当然是帮她完成心愿啦。”
“心愿?”那就是让她没有等到的那个人来见她咯。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对了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叫什么来着……
妈蛋!没有写啊!!!!!!!!!!!!
这让人怎么找啊?
那一瞬间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白泽仿佛感觉到我的暴走,默默地挪远了两步:“其实有个办法。”
“什么?”我一听有办法耳朵立马一竖。
“你说你们女生一般会把喜欢的人的名字写在哪里?”
写在哪里……
“草稿本!”
“不对。”
……
“啊!课桌!”
白泽的眼底这才透出狐狸般狡黠的笑意:“bingo。”
“没用啦。”我挥挥手,“就算顾蕊曾经写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可能还在啊。而且她在日记里都不肯写的东西又怎么会保留在课桌上。”
白泽却笑得一脸神秘:“不然你以为那本日记为什么会在那个课桌里?”
他这个问题一下把我问蒙了。
对啊,顾蕊去世以后她的东西应该都被带走了才对。何况她又不是最后一届学生,怎么想那本日记都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
我的心里再一次泛起寒意。
“会有这种情况吧。”白泽靠着电线杆子,眼睛看着远方,留给我一个帅的一塌糊涂的侧脸,“你想找什么东西的时候怎么找也找不到,第二天却出现在显而易见的地方。”
“嗯。”我应道。
“一般人都会觉得是自己找的时候疏忽了……”白泽没有把话说完,我却陡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么说是顾蕊的鬼魂把日记藏起来了,今天又故意让我们找到?”
白泽看着我,无言地点了点头。白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