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情敌合作
宁安扭动手帕的动作更加狠厉，盯着顾言祁的墓碑，恶狠狠的说：“伯母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顾老夫人完全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和对苏横波的愤恨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宁安的不对劲。而就是因为她此刻的忽视，差点酿成了大祸。
方程这两日都很是苦恼，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他又不敢轻易找人帮忙，只能回去跟孙青庭抱怨。
“伯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查起了，那林长轩毕竟不是普通人啊。”方程瞪着一双熊猫眼颓废的坐在凳子上。
孙青庭却是呵呵一笑，端着茶轻轻啜了一口，这才开口道：“你这傻小子，我不能出面你就没办法了？不是还有顾言莫吗？”
方程摇摇头，更加的沮丧：“我也想过啊，可是伯父，顾言莫毕竟是林长轩的副官，他能帮我们吗？别告密就谢天谢地了。”
“说你傻你还真傻啊，你找个由头呗，比如说让他帮着找近几年来与顾言祁有关的人所有资料，他能知道你是在查谁啊！”孙青庭说着，还轻轻敲了方程脑袋一下。
“可是，没听说林长轩和顾言祁有什么关系啊，他会想到查他吗？”方程刚刚睁亮的眼睛又褪下了兴奋。
“他会想到去查的，说不定查着查着就有关系了呢。”孙青庭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出去了。
孙青庭的最后一句话让方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也没有多想，谢绝了孙伯母的留饭，说是警局还有事情，然后就走了。
方程出了孙家，就一路往顾言莫的商行而去。很幸运，他来的时候顾言莫正打算要出去，俩人在门口碰了个正着。
顾言莫这几日也没闲着，自从出了警局后就一直暗地里调查与顾言祁有关联的人，辛苦多日，人都熬瘦了，再不复当初花花公子意气风发的样子。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这让他很是焦急和沮丧。这会儿突然见方程来找他，以为是案子有了进度，赶忙迎过来。
“查到什么了？”顾言莫开口便问。
方程也和他一样的沮丧，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看了看左右嘈杂的环境道：“我们换个地方聊吧，我有事请你帮忙。”
顾言莫见他的样子就知道案子没有进展了，恐怕还遇到了麻烦。
在拐角安全的地方，顾言莫才小声道：“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
方程还是有些拿不准，但想到孙青庭的话，反正案子没有进展，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开口道：“案子没有什么进展，我想你帮着查一下最近几年与你们顾家或者顾言祁有联系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忽略。”
顾言莫叹气，这铺地似的查找线索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但此时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能应道：“好。”
方程听到顾言莫答应，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一些莫名的吃味。顾言莫也是这样，他才不会傻到相信这小警察真的完全是为了案子，没有苏横波的关系。但现在能把苏横波就出来才是最紧要的，其他什么的也只能以后再说了。于是，两个情敌默契的没有多提什么。
分开之后顾言莫便开始再次整理起近几日来收集的资料，然后将近几年来所有能想到的人都一一列出来，并吩咐手下得力的一些人去查。但是在列到林长轩的时候，他的手却是一顿，他们顾家的确与林家有些渊源，可自己的长官应该不会做这些卑鄙无耻的事情来吧？笔在纸上顿了半天，最后还是落下了笔。既然不会是他，那想必查一查也是无妨的。
方程也是一筹莫展，也和顾言莫一样四处查找有用的消息，甚至是将关于林长轩的所有报导都买了一份，查来查去也没个线索。
然而，方程来找顾言莫的事情还是被顾老夫人的眼线给透露了。
商行掌柜在两人走了以后便急急忙忙的往顾府内院而去，见到顾老夫人扑通就跪在地上：“老夫人，有消息。”
“说！”顾老夫人丧子，最近哭得是话也不想说了，此时揉着眉心，冷冷的吐出这一个单薄的字。
掌柜是知道老夫人厉害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声音颤颤的道：“刚刚方警官来找了小少爷，他们还在隐蔽处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小少爷就走了。而且，而且……”
“啪！”
“说！还有什么事？”顾老夫人愤怒的问着。肯定又是那个贱人，竟然能让奸夫来找另一个奸夫帮忙，真是好本事啊！
茶杯被砸到掌柜的脚下，碎片飞溅起来将他的老脸划了一道口子，有血丝在隐隐往外渗。掌柜连不仅不敢生气，甚至连举袖擦拭一下都不敢。依旧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控制着心中的害怕说道：“而且，小人看到小少爷进了报社，买了一车几年的废报纸。”
“砰！”
“败家子！真要全家都搭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才肯罢休吗？！”顾老太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掌柜看着老夫人发火，早就吓得三魂去了两魄，哪里还敢说话，只能任凭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的滚落。心里不断的哀嚎：完了，完了，工作不保还算好的，看样子小命都难了，哎，真是造的什么孽啊！那天他没事不回去守着老婆娃儿热炕头，偏要去妓院晃悠什么呀，一出来就给这老虔婆抓个正着，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滚！”顾老太太本来心情就不好，看到地上唯唯诺诺的人，更加烦躁，一巴掌拍向桌子。
掌柜以为今天就要完儿了，没想到老虔婆竟然放他走了，于是头也顾不得磕，噌得站起来就往外跑，嘴里念着：“滚，滚，小人这就滚，这就滚……”
可惜啊，高兴得太早了。掌柜的前脚刚迈出屋门就听到顾老夫人一声怒吼：“站住！”
掌柜的身子一僵，不由得都颤抖了几下，他恨自己平日里怎么就好吃懒做，如果体力好，刚才能跑得快一点，就没不会被叫住了。但是他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不敢继续出门，低头，苦丧着脸退回来重新跪下：“老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去，告诉管家，将小少爷请回来！立刻！马上！”顾老夫人心中的怒火死一股股的往上窜，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贱人和自己不争气的小儿子。
掌柜的以为肯定是完了，没想到老虔婆只是让他传个话而已。心头一松，额间的冷汗也随着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强压着万分的欣喜答道：“是，是，小人这就去，这就去！”说完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等出了二门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锤着腿靠在拱门外的墙上。妈呀，刚才真的是吓死他了，一惊一乍的他这老心脏真的受不了啊！还有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多少年没有这么跑过了，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刚才的速度竟然是自己的腿跑出来的！他发誓，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早点把工作辞了，回去好好守着老婆和娃儿们，再不出来乱混了！
掌柜靠拱门上足足舒了一炷香的气，这才迈着酸痛的老腿往前院而去。
“请问，李管家在哪儿？老夫人有事吩咐。”掌柜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直接拉了一个丫鬟就问道。现在的他只想早点传完了话早点走人，这可怕的地方他是再也不想来了，顾家给的工钱再高他也不想赚了！活脱脱就是有命赚，没命花啊！
“在账房呢，那边！”丫鬟被一个丑不拉几的中年男人突然拉住很不高兴，一拂袖抽出自己的手臂，冷冷的说道。
掌柜的也不管她是不是生气了，反正以后都再也不来了，脚步不顿的向着丫鬟指示的地方奔去。果然，一进门就看见头发花白的李管家在那里整理账目，好几个本子的封面上都写着“丧仪”两个字，看来是在整理大少爷丧礼的账目。看着那厚厚的几本账册，掌柜的抽抽嘴角，还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一个丧礼就足够他养一辈子的婆娘娃儿了！
“李管家！”掌柜小声的喊道。
李管家狐疑的转过身对掌柜问道：“你是？”
听说这老管家在府上多年，感情深厚，现在又整理着丧礼的账本，肯定心情不好，他也就不敢去触那个霉头了。于是掌柜的也不忸怩，直接说：“老夫人让小人给您传句话，请您尽快去请小少爷回来。”
说完转身就跑，像是有鬼在后面追他似得。
李管家刚想问他是什么人，夫人具体有什么事情，可是刚一晃神人就不见了。挺着那个大个肚子和一身肥膘竟然还能跑那么快，李管家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想到是老夫人的交代，还是收回心神，带着人亲自出去找顾言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