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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噔噔!”
梦中的婚礼。
大叔请听,这就是你一直坚持梦寐以求的声音。
马尾辫大叔只是笑着,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期待太久等了太久,如今梦想成真却如此不真实。
他闭眼,这孩子的声音,真不错。
叶九的手指继续在琴键上飞舞。
“噔,噔噔噔噔!”
认定我叶九弹不了的人们,认定大叔是疯子的人们,请听。
在场所有人情不自禁地闭眼。
高提莫合上双眼。
奈奈子合上双眼。
还有小田,微笑着合上双眼。
被分为感染也好,钢琴声真的动人也罢,一个接一个地,所有人合上双眼,用心聆听。
真的,很好听啊。
神秘少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番景象。
目光在一个个听众脸上逡巡,最后定格在叶九的身上。
好一首梦中的婚礼。
曲子不难,仅止于四五级而已,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一方面得归功于那架钢琴,果然封老的想法是正确的吗,这钢琴的音色生平仅见,实在好得出奇。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钢琴对演奏者的严苛要求,便释然了,能有如此天籁之音,要求严苛也能理解。
另一方面便是那钢琴的奏者。
他看着叶九,全身心沉浸入演奏的样子是如此迷人,就连那人形自走炮的威力也大打折扣,竟然让人产生了这货还挺帅的恐怖错觉。
是个有趣的家伙!
叶九的手指继续起落,一个又一个的八度,梦中的婚礼。
“噔,噔噔噔噔!”
话说,不知道我想的你听不听得见。
反正我就这么说了,其实你也想弹的吧,看你当时手指穿过琴键的样子,很失落对吧。
这一次你真的帮大忙了,来,既然你碰不到,就让我来当个手套,我把这双手全交给你,请尽情演奏,不要客气。
幽灵少女没有回答,只是叶九似乎感受到了淡淡的喜悦,太淡了他根本无法确定,但他已然欣喜若狂,嘴角的笑容渐渐放大,肆无忌惮。
十根手指犹如蝴蝶上下翻飞,就连他的身体也跟着有节奏地左右摇晃,身体放松,无比享受。
大家请听……
梦中的婚礼。
美妙的音符如清泉流淌而出,梦中的婚礼本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朦朦胧胧,像是引领听众进入一场盛大的婚礼,星空璀璨,烟火漫天。
大厅里所有人闭着眼,随着叶九的演奏,眼前仿佛有一副盛大画卷缓缓展开。
无愧于大叔长久的坚持,钢琴的声音非常舒服,高低音的表现都十分完美,听在人耳中便觉得无比和谐。
此刻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繁星如恒河沙数,耳畔不时传来大海的深沉打鼾。
沙滩干净而细棉,海风温柔,两人就这样携手走来,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白裙及地,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众人久久不肯睁眼,沉浸在音符所构筑的美好世界中流连忘返。
直到神秘少年率先鼓掌,这才一个个如梦方醒,跟着机械地拍手。
起初掌声并不如何热烈,直到一个个眼中迷茫消退,这才仿佛从天上落回人间,瞬间激动兴奋不能自已,一个个用力鼓掌,双手鲜红一片都不在乎。
演奏完成,少女离开,叶九站起来,这一次他主动握上少女的手,面对她疑惑的目光坦然一笑。
这掌声,有你的一半。
大叔鼓着掌走近,心愿的长,很明显整个人都不一样。
虽然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不同,邋里邋遢不修边幅,但是从气质上而言,与之前偏执疯狂的疯子已判若两人。
现在的大叔从容不迫,目光平和,举手投足间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像是久居高位的人,身份尊贵。
面对叶九,大叔感慨万千,握着他的手说:“谢谢你了,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小伙子,有没有兴趣跟我学钢琴?”
这话说出来,包括叶九在内,大厅所有人都表情淡定。
除了一个人。
不知何时,神秘少年已站在叶九身边,原本淡定的表情随着大叔的话瞬间变脸。
看着叶九还一脸的莫名其妙,少年苦笑着摇头:“叶小哥,知不知道你面前这位是谁?”
叶九下意识地摇头,目光随之落在神秘少年身上。
这是个很好看的男孩。
身材修长皮肤白皙,青春富有朝气,这样一副好皮囊,肯定非常受女孩子的欢迎。
与此同时,后援团妹子的小声议论也传入他的耳中。
“是殿下诶!”
“真的真的,我看到殿下本人了!”
殿下?是说眼前这男孩吗?太夸张了吧。
叶九不知道,更夸张的还在后面。
明显少年也听到了妹子们的嘀咕,转身面对她们挥挥手。
一片尖叫。
少年回头,挂着随意的笑容:“正式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申屠,零点酒吧的老板。”
叶九意识到了什么:“我记得她们是叫申屠后援团,莫非你是……”
他点头,确认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那个申屠。”
本以为叶九会目瞪口呆,然而申屠失望了,他看到的只是一张……
该怎么形容呢,凶神恶煞也太轻了,反正就是很可怕的脸。
申屠继续道:“抱歉歪楼了,言归正题,也难怪你们认不出封老,现在这个样子,又有谁会把他和音乐皇帝联系到一起呢?”
顿时众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齐刷刷转头看向大叔。
之前申屠所引起的骚动完全没影响他,马尾辫大叔站得笔直,望着钢琴一阵出神,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其他人的暮光他可能不在乎,但是意识到叶九正看着自己,大叔连忙转头,冲着叶九歉意地笑一笑:“对不起,想起了一些往事,小伙子考虑得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学钢琴。”
再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学钢琴三个字,前后只有几分钟的间隔,但听在众人耳中便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说到底,在他们看来,之前只是疯子的呓语,好吧大叔不是疯子,那也顶多是个精神疾病刚刚治愈的疯子的呓语。
既然是梦话,那又何必当真呢,就听一听也就算了,毕竟在他们看来,叶九的钢琴水准也实在不差,刚才一首梦中的婚礼还缭绕在耳畔,你这么一个大叔还要教人家钢琴,凭什么?
但是,在申屠的话出口后,再听见同样一句跟我学钢琴,这心态完全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