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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调查过她的背景,知道她穷的揭不开锅了,又是个小丫头,陈仵作虽然废物了点,但是死亡时间还是验出来了的,第一个死者死在半个月前,那时候她还在山上拣树枝呢。
其实江鱼觉得挺奇怪的,傅宴不是小侯爷么,为啥要办案子?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傅宴又道:“本王如今是大理寺卿。”
这一点……原主是真不知道。
江鱼干笑两声,极其自然地换了个措辞,“那…傅大人,能否借我一点银子?”
傅宴:“……”
他站在离江鱼很近的地方,目光并不怎么友善,阴测测的看着她,“你是第一个向本王开口借银子的人。”
江鱼立马开始挟恩图报,“可刚才我替大人您挡了那一下呢,若不是我,现在身上最臭的就是您啦。”
傅宴:“……要多少?”
他心想,这小丫头不仅胆子大,还十分愚蠢,以为验了尸就能耀武扬威了?打劫打到他头上来了?
岂料,江鱼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大概……三十文?”
傅宴怀疑自己没听清。
江鱼又重复了一遍,“就三十文……大人不会没有吧?”
傅宴还真的没有。
他身上一向只有金叶子和小元宝,顶多掏出几两碎银,铜板是真没有。
然而江鱼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想借,便干脆起身去找官差借钱了,三十文又不多,除了江鱼,谁都能拿出来三十文铜板。
官差就站在不远处,又见着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正要给铜板的时候,傅宴阴着脸出现了。
官差当即吓得把手缩了回去。
江鱼刚一回头,一枚金叶子正正好递到自己眼前。
江鱼:?
傅宴冷嗤一声,“拿去。”
于是乎,小半个时辰后,傅宴在停尸房看见香烛,纸钱,纸元宝,和若干寿衣以及两根糖葫芦时,表情罕见的僵住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开始觉得这个小姑娘莫不是脑子有点什么问题。
要祭拜倒是剖之前祭拜啊!
更何况那两根糖葫芦是怎么回事?
一片金叶子就买了这些?
江鱼正费力的拿着火柴点燃纸钱,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反倒自己被烟熏火燎弄得两眼通红,听见傅宴的声音才回头,磕磕巴巴道:“咳咳…你…你们都这么不讲究的吗?”
这火一下点不起来了,江鱼干脆站起身来,走到傅宴面前,想了想又歪歪扭扭行了个礼,然后“哗——”地一下从袖袋里掏出一大捧铜钱和碎银。
傅宴再次:?
江鱼小声埋怨道:“大人没有碎银的话可以不用借银子给我的,给您找零可难为那纸钱铺子的店小二了,他把他闺女嫁妆箱子里的铜板都翻出来了。”
江鱼没看到他精彩的表情,又急匆匆出门去,把那几个当初负责抬尸体的官差都拉过来,齐齐整整给巨人观那位好好祭拜了一下。
江鱼强烈且迟钝的求生欲简直要溢出停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