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然在福利院待了一下午，吃晚饭的时候爷爷问我：“如果要从他们之中带一个人回家的话，你想带谁？”
我坚定不移地拉起苏词的手。
现在回想起来，苏词当时眼睛里比满天星辰更为璀璨的光，都是给顾然的。
毕竟顾然从小就长得好看，性格也开朗，更能讨人，尤其是讨女孩子欢心。
从一开始，就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烟头烫到了手，指尖的刺痛蔓延到心口。
十八年来小心翼翼的呵护与宠爱，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2
我背靠着客厅沙发，蜷缩在客厅一角，茶几上的酒一杯接一杯地不停往嘴里灌。
辛辣的酒入喉，痛苦不但没有消散，脑子反而越发清醒。
看着不能弯曲的右腿，我突然发了疯似的对着右腿一阵猛捶。
“废物！顾淮，你早就是个废物了！”
想起苏词来到顾家的这些年，只有在顾然面前才会露出明媚笑颜，哐当一声，茶几上的酒瓶被我挥洒在地。
我垂下头，任由自卑，愤怒，无力，疯狂的情绪肆意生长，像野兽一般吞没自己。
开门声响起。
苏词满身酒气的走了进来，看见满地狼藉，丝毫不在意，转身就准备走进卧室。
我长吸一口气，杵着沙发站起来拉住她的手。
“小词，我给你买了……”
话还没说完，苏词一把甩开，往后退了一步，冷声质问：“顾淮，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因为她用力一甩，本就不平衡的我摔倒在了沙发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右脚上，钻心的疼，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又是这样，顾淮，除了用你的右脚装可怜你还会干什么？”
“刚刚没站稳，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草莓蛋糕。.”
这些年，我对苏词无微不至，记得她喜好，记得的口味，记得她的生理期……
可她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我，我每一次的关心，得到的都是她冷漠地回应。
“顾然回来了，你知道吗？”
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可从苏词嘴里听到顾然的消息，我的心还是仿佛被重锤狠狠一击。
苏词顿了顿，继续说：“你的腿是因我而瘸的，我也答应过爷爷会陪你一辈子，但是除了陪在你身边，其他的我给不了你。”
我顿住，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有的人是石头心，捂不化的。
苏词终究还是看都没看一眼我给他买的鲜花和蛋糕，接到一个电话后，便匆匆走了。
或许，是去见顾然。
绝望缓缓来袭，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我的思绪飘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那时候我还是爸妈的眼中爱，掌中宝，是他们的骄傲。
每次短跑比赛，爸妈都会放下手上的工作，早早地在观赛席上等着迎接众人的掌声与喝彩。
我好像从小就没有顾然那么讨喜，短跑比赛我是第一名，顾然第二名。
但他会跟大人撒娇讨巧，就连苏词也和顾然走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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