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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么好看的一个少年,白的像瓷,瘦的像竹,学习又好,怎么就那么不招人待见?
都是为人父母,怎么他的父母就那么不负责。
「李曳,你很讨厌我吗?」我梗着脖子问他。
李曳直愣愣的看我,慢慢眯起好看的桃花眼:「我没有资格讨厌任何人。」
他说的很慢,声音很哑,像个被抛弃的小动物。
我以为他说这话是出于自卑心理,没有深究,便岔开话题。
「李曳,我……」我转了转眼珠:「我今天又有题不会做。」还是这俗气的话茬。
李曳幽深的眸子盯着我沉默半晌,任由我扯着他坐回座位。
「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你千万别走!」我为了等李曳,好久没去厕所,憋死了。
李曳点点头,样子很乖巧。
我心想,今天是个好机会,我可以跟他说很多,没准儿聊开了他的心结,他性格会开朗不少,精神疾病也能得到缓解。
可是我兴高采烈回来的时候,李曳不见了。
桌上,是一个个拆开的皱巴巴的纸条。
是上午同学们扔给我的那些指责李曳的纸条。
我忘记扔了!
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哗啦一下碎了,倒塌了。
我好不容易让李曳没那么抗拒我,这下全完了。
我失落落的离开学校,游荡在街上。
盛夏时节,树上的知了不停的叫,我本该心烦意乱,却平静的好像世界坍塌都与我无关。
我蹲在草坪边,心想,为什么自从我穿书以来,我对李曳的同情怜悯,慢慢上升到了一种关心则乱的程度?
以至于我都不害怕他了,都忘了他可能强了我,甚至犯病严重会直接掐死我。
他确实是危险的存在,可更危险的是,我竟然不怕他。
我一门心思的就想挽救他,想看到他笑,看到他好起来。
我时不时就能想起来那个堵在巷子里被暴打的少年。
所以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李曳了?
忽然我眼前一黑,后脖子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便没有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周围湿漉漉的,我身上的衣服被扯碎了,可内衣还完好。
而我眼前,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黑影,手里攥着一根铁棍。
那黑影面前,是五六个壮汉,可都被打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
我立刻护住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个球,害怕的瑟瑟发抖。
这时,我面前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慢慢转过头来。
月色下,李曳的眼神如嗜血的狼,如阴鸷的秃鹫,如骇人的猛虎,盯得我头皮发麻。
不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
我揪着乱七八糟的衣服,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失身。
我爸冲过来将警服披在我身上,我生平第一次看到我爸那么害怕。
他抱着我,声音颤抖,心疼的问我,姑娘,你有没有受伤?你有没有事!回答爸爸!
我揪着我爸的警服,浑身乱颤,嘴里只有「李曳」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