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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这人身量很高,长腿在长袍下随意交叠,露出了做工细致的靴子,上面沾了灰和泥土,这双靴子是定做的,至少黄金十两,但主人并不怎么爱惜。
一双白玉雕刻而成的手正在摆弄一双磨得很尖的峨眉刺,十指修长没有损伤,指甲干净没有蔻丹,手掌向下,看不出有没有茧子。
是这双手打的自己吗?
不可能,这么贵气的人怎么可能亲自动手?想到这里,阿然心里居然有点遗憾。
破庙真的很安静,阿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面前的这个人很英俊,又或者说很美。
他一时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人,因为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男还是女。
也有女人着男装,但没有这么英气十足、理直气壮,好像随时都能给质疑的人两耳光。
也有长得很柔美的男人,但没有这种傲慢的妩媚,既不讨好,也不引诱,只是高高在上。
阿然手中过了不少男人女人,但还是不能一眼看出这个人的性别。
这个人正在看着自己,就像在看街边的狗屎。
阿然忍不住跪坐起来,他知道这个人一定不好惹。
在强者面前示弱,在弱者面前强横,一直都是他的原则。
看出了他的心思,这人冷笑了一下。
“我本来想用温柔点方式带你过来,但一想到你做过的事,我就有点忍不住。人要是不能痛痛快快的发泄情绪,忍气吞声会很容易得病,所以我就打了你出出气。”
听着像是在不好意思,但脸上却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声音清脆,还带着点温柔。
原来是女人,阿然松了口气,忍不住左右看了看。
他再次确定,这里只有他和她。
这个女人,胆子可真大啊。
“你在找什么?”
女人问道。
“这里只有我和你。”
这是句真话。
阿然笑了,轻视从心底蔓延开来。
穿男装的女人,基本上都是虚张声势、狐假虎威罢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不该惹的人的女人,现在来报复。
可既然是不能惹的人的女人,怎么会让她一个人来?
阿然的记忆一向很好,但他不记得见过这个女人。
难道是喝醉了酒犯的错?应该还不小;这个女人不敢让别人知道,但又咽不下这口气,才找人把自己绑到这里。
阿然想到这里,又笑了一下。
女人再厉害也是小猫抓挠,她亮了真身,相当于把刀柄递给了自己。
阿然打量一下这个女人,赔礼道歉不过是个虚招,只要哄得这女人把麻绳打开,剩下的事就由不得她了。
想象着她可能在自己身下的场景,阿然忍不住舔舔嘴唇,毫不掩饰自己的轻佻。
“不知道我……”
这个女人没有让他把话说完,直接打断道。
“我要一具尸体,但我也可以不要,这取决于你。”
阿然愣了一下,女人通常喜欢说没头没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