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文抬起头,注视着她:“这是我遇到的第二起了。”
这话听得她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这话她是脱口而出,还没有等到邬文回答,林奚渺又反应了过来,“你都想起来了?”
邬文点点头,在对面二人的审视下,他缓缓道:“不仅遇到了,我还与他们交了手,我身上的古怪的毒和细细密密的伤口就是拜他们所赐。”
“拜他们?”
“是。”邬文平静地说道,“如你所说,长林镇确实出问题了。”
林奚渺和谢承祗对视了一眼。
邬文道:“一年之前苗疆几族就出现冲突了,准确来说,是冲突更加明显了。我们那哈塔族不愿卷入其中,便派了我小妹和几个族人来到了中原,想寻回圣女,让圣女来主持公道、平息冲突。谁知有一天,他们一行人竟然再也没有了消息。”
“你们寄信来是想要南关帮你们找寻你小妹他们的消息?”林奚渺问。
那封信里面写的是什么,他们几个至今都不知道。
邬文坦然点头:“确实如此。但是我们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语气之中虽然没有责备的意思,但是林奚渺心中仍起了一种歉疚之感:“那封信寄来之后便被偷了,我们没能找到那封信,但为什么要偷这封信,不就是委托南关来帮忙找人么?”
谢承祗也补充道:“不仅如此,南关派去苗疆的弟子也没有了消息,一个都没有回来。”
邬文终于露出了一丝错愕:“我们并没有看见南关来的弟子啊。”
这就奇怪了,难道那些弟子竟然连苗疆都没有到,那他们去哪儿了?
又为什么偷那封信?
林奚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说:“你继续说,你还想起了什么?”
邬文虽然奇怪,也没有追问下去,继续说道:“我们没有等到你们的回信,便打算自己查。我和兄长查到了小妹他们最后落脚的地方就是长林镇,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所以我和兄长就去了那里。”
他伸出胳膊,露出上面的伤疤。
“这就是在长林镇受的伤,你们也看见了,那疯子牙尖,指甲也长,抓一下恨不得掉一块儿肉。”邬文放下袖子,“甚至还有不知道什么的毒。”
连苗疆人都看不出来的毒。
谢承祗问:“那你兄长呢?”
“失散了。”邬文垂下眼帘,“在长林镇,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跑出来了。”
说是失散都是最好的说法了。
林奚渺想到了蓟怀旌,一瞬间感同身受,凑过去拍了拍邬文的肩膀,温声道:“他们不会有事的。”
邬文闷闷地“嗯”了一声。
火堆烧得噼里啪啦的,没规律地响着。
邬文睡着了,林奚渺却没有,她有些睡不着。
她没睡,谢承祗自然也没有睡。
两个人相对安静了好一会儿,还是谢承祗先开的口,他问:“师姐在想什么?”
林奚渺拿着树枝在地上乱划,也没有抬头,随口应道:“没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