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据点,坂田一木将这些天的情况给小野说了一遍。小野说:“你把军统的人杀了,明天可能会有预料不到的变化,既然这样,何不连夜赶到小刘庄,悄悄抓住放羊的傻子,一审不就明白了?”说着,小野叫来一个小队长藤野,命他带人跟着坂田一木火速赶到小刘庄,尽量避开国军正规部队,不要正面冲突。藤野答应一声,出去了。十分后,一小队日军趁着夜色悄悄靠近小刘庄。
伪保长正在呼呼大睡,忽听院里“扑通扑通”,刚想点灯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窗口想起一个声音:“开门,我是藤野。”伪保长赶紧爬起来,顾不得穿鞋,打开门,对杀气腾腾地日军说:“太君,这么晚了,有什么公干?”藤野看看屋里,除了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保长老婆,没有别人,才问:“那个放羊的傻子呢?”“二傻子?太君找他做什么?”“八嘎!回答问题!”伪保长吓得油灯差点掉到地上,结结巴巴地说:“他……他回茌平老家了……明天回来……”
藤野看看坂田一木,那意思怎么办。坂田一木一挥手,转身就走。伪保长赶紧追上一步:“太君,你们找二傻子干什么?”藤野看看远去的坂田一木,小声说:“他可能杀了坂田大佐的哥哥。明天他回来,你一定要控制住他,逃跑了,拿你是问!”伪保长赶紧点点头,目送日本兵打开大门,扬长而去。
第二天傍晚,坂田一木刚想召集人手准备去小刘庄,伪保长满头大汗地跑来,说他把傻子灌醉了,捆了起来。坂田一木很高兴,正要待人跟着伪保长走,伪保长说:“且慢,我有个请求。”屋里的日本人全看着伪保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伪保长战战兢兢地说,他因为帮着日本人做事,已经得罪了共产党游击队,说不定他们正准备要他的脑袋,为了保住这条命,多为大东亚共荣做贡献,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所以,他请求只带坂田一木一个人去,带着傻子找到他哥哥的尸体,然后再把傻子带到据点处置。
小野眯着眼问:“我们只是想抓住傻子审讯一下,还不确定是不是他杀了坂田大佐……”
“是,就是他。”伪保长献媚道,“刚才喝酒的时候我问了,傻子就是傻子,他承认了,人是他杀的。问他为什么杀死坂田大佐,他说,坂田大佐有很多糖。”
坂田一木一听,转身对小野说:“既然如此,我就一个人去。”说完,跟着伪保长来到家里一看,一个壮汉打着呼噜躺在地上,身上五花大绑。看到仇人,坂田真想掏出枪直接结果了他,但因为要找哥哥的尸首,只好咽下一口怒气,对伪保长说:“弄醒他。”伪保长答应一声,到缸里舀来一碗凉水,哗一下泼到醉汉脸上。醉汉一个激灵,睁开眼哆嗦着骂道:“你娘个屁股!”伪保长走上前,踹了一脚醉汉,说:“二傻子,你看,皇军来了,给你糖,快去找找你那人埋哪里了。”一听有糖,二傻子挣扎着坐起来,低头看看身上的绳子,大喊道:“你娘个屁股,谁把我绑起来了,我操他娘!”伪保长上去扇了他一个耳光:“我让你骂人!还不快滚起来,要不找到尸体,把糖喂猪也不给你!”也许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二傻子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伪保长和坂田一木跟在后面,出了院子。三个人走街串巷,在村西的一个废弃猪圈旁站住了,二傻子冲着猪圈里一努嘴说:“就在这里。”伪保长赶紧跳进猪圈里,在猪粪里扒拉了好久,还真摸到了人的衣服,抓住衣服一拽,一具尸体差点把伪保长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