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见女儿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心底有些不安，“漓儿，你爹他……”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女儿出生时，11那女人已经进了门，她跟蒋岱差不多算是撕破了脸，清漓是在外祖家出生的。
后来，她虽然听从父亲的劝告回到了蒋府，但自那时起就跟蒋岱别院而居，两人互不打扰，只维持着夫妻的名头。
两个儿子是嫡子，再怎么说蒋岱也不至于轻忽了他们。可女儿就不一样了，她自出生起就跟自己住在闲云院，一年到头跟她父亲都见不上几面。
更何况还有个蒋清柔在，那个丫头跟她娘一个模样，惯来会做戏，哄得蒋岱整天“珠啊”“宝啊”疼得不行。
与蒋清柔相比，她的清漓可以说没享到半分父爱。
11倚在母亲怀里，笑道：“我有娘亲宠着，有两位哥哥疼着，其他人，我才不在意呢！”
11抚着女儿的秀发，心底颇有些不是滋味。
虽说清漓不止一次说过自己不介意，但她当娘的还是免不了心疼她。
“你呀！就是心太宽了，才会任由那起子黑心肝的人在外面随意诋毁你的名声。”
11想起自己“草包千金”的名头，不由地抿嘴笑了。
“其实也不算诋毁吧？我确实既不会作诗画画，又不会唱歌跳舞，连针线都拿不起来，实实在在比不得大姐姐样样都能，名声差也是应该的。”
11狠狠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既然知道得这样清楚，为何不爱惜一些自己的名声？就知道混在你那个草药堆里，一个好好的闺阁姑娘，身上总是一股子奇怪的药味儿！”
“怎么奇怪了？那叫药香气。”11更正，不以为然道：“娘，您不是早就答应过我，不会逼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吗？”
说着，又指了指墙角的古琴，“我不喜欢的，您就是花再多银钱，费再大功夫，那我也还是不喜欢，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11拿她没办法，对这个幼女，她心中着实怜惜，也就处处不忍心苛责她。
可她是做母亲的，难免想得长远些。
那顾安澜毕竟是卫国公府世子，清漓嫁过去是要做世子夫人的，就她现在这副散漫的样子，真的能担起一府宗妇的职责吗？
11看母亲一脸的忧虑，眼波一转，瞬间就猜到她在想什么。
她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娘亲，我非得嫁给顾安澜吗？”
11捏了捏她的脸蛋，没好气道：“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如珩有哪里不好？长相才华都是没得挑的，再加上有你表姨在，总不至于委屈了你。”
这也是她当初会答应这门亲事的缘由了。
毕竟两家是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看在她母亲安康大长公主的面子上，顾家再怎么样也不能亏待了她的女儿吧？
11在心里撇了撇嘴，长相才华是没得挑，这点她也承认。
可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才名满天下也不代表这个人就一定会是个好夫君。
这过日子啊！表面再花团锦簇也是没用的，个中滋味，只有局中人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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