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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念清晰地听见自己修补好的心,又骤然裂出一道口子。
她窘迫地别开脸,“湛少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我有几斤几两,不劳湛少费心了。”
高湛看着她,居高临下的眸子里情绪复杂又深沉。
好一会,他退开身,拉开与她距离。
“我不希望明天人口失踪的报道出现我的名字。”
两人下楼时,车已停在落客平台,门童打开车后座的门正等候着。
容念照例去拉副驾驶的门。
高湛站在她身后,睇了一眼,从车后绕到驾驶位,“你下班吧。”
“谢谢湛少。”司机伸手去解安全带。
容念一只脚刚踏进车内,闻言又不由自主将脚缩回来,悄咪咪关上车门。
她犹豫着走向后座。
后车门才打开一道缝隙,头顶上方忽然一道黑影,接着一只大掌迅速而利落地压在她门上。
高湛大掌一用力,车门咔嚓关上。
容念错愕地回头,就那人近在咫尺,嗓音清冷,“当我是你司机?”
倒真显得她不懂礼数。
“不好意思湛少,烟闻多了,我有点晕。”
她吃瘪地坐回副驾驶。
本还宽敞的空间,因为男人高大体型的加入而显得狭仄起来,容念局促又窘迫。
“住址。”高湛说。
“麻烦把我放地铁口就行,谢谢湛少!”她客气而见外。
“住址。”他重复。
不轻不重的嗓音,容念听出了不悦。
她不想说,但也知不能得罪他。
所幸她报完地址,吴归的电话就进来了。她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欣喜于吴归的来电,像救命稻草,让她不用面对两个人的冷场。
然而吴归的嗓门又实在太大,透出来的声音,容念捂都捂不住。
“小念,今晚公司给你花了这么大一笔,你务必要将张总拿下,明白吗?”
她尴尬得脸快烧出洞,支支吾吾地应。
吴归还在那头千叮咛万嘱咐。
容念匆忙挂断电话。
须臾。
高湛喉结滚动,“容小姐,业务挺广!”
轻蔑嘲弄的语气,让她本能想要辩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解释什么呢?她本来就是出卖姿色,只是程度的不同而已。
她索性将脸皮堆起来,“湛少要是不介意,我们也是可以合作的。”
高湛脸色沉了沉,视线从她脸上移至她纤细腰身,嘴上说:“我嫌脏。”
容念的脸刷地白了。
她抿起嘴角,扭头看向车窗外。
片刻。
车载广播被打开,女播音温柔的声音透出来,“接下来一首歌曲送给大家。”
绵长的音乐声响起,伴随着忧伤的女声:
还是那个飘雪的冬天,
你和我分手说再见,望着你离去的背影,
雪花化成泪水模糊我视线
……
两人俱是一愣,不约而同生出几分不自在。
高湛食指在中控台又摁了一下,播放的依旧是首悲伤情歌。
他连续摁了几个台后,脸色已有几分难看,干脆彻底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