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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有人讲起荤段子。
高湛对此不置可否,张明平年纪摆着,比起众人多了份庄严与稳重。然而若都端着,又不免无趣。
容念已无心理会这些,酒劲渐渐上头,她不得不单手撑住有些发昏的脑袋,耳边嗡嗡地,似是又一个新段子出来。
“说新婚之夜过后,次日一大早……”
话音刚落,就有人坏笑起来。男人姓赵,名松,国字脸,肥头大耳,是道上有名的人物,仗着出身,有恃无恐。他坐在容念上方,嗜酒如命又好色,一双鼠眼从容念的胸脯划过,落在她藏着银白桌布下露出的一截白藕似的大腿上,垂涎欲滴,放肆的将大手往容念腿上探去。
容念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弹跳起来,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赵松似有若无的摸了一把,感觉甚好。借着酒意抓住她的胳膊,他用力一带。
容念被拉得一头载进他肥腻的怀里。
赵松身子有些膨胀,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手便要往她裙下探。
电光石火间,两人身上、脸上俱是一凉,有液体从斜前方溅过来。接着容念肩头一沉,来不及反应便被一股大力拉着旋身,撞上一堵人墙。
高湛不知何时站在了容念身后,一杯酒尽数泼在了赵松脸上。
他眉宇间透着不悦,冷戾的眼神宛如冰刀,在容念瓷白的肌肤上缓慢划过。
下一秒,带着男性气息的外套落在她肩头。
容念大脑一片空白,鼻翼间充斥的全是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像薄荷,又像青柠……熟悉而陌生,一时有些恍惚。
赵松瞠目,“湛少,您这是……”
高湛眸光自容念身上挪开,“不好意思,手滑。”
他若无其事松开她,拉开椅子施施然坐进去,又随手接过张明平递来的烟,咬在嘴里。
餐桌上安静下来,无人敢反驳。
容念盯着他后脑勺,不合时宜地想,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起曾经,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鲜少开口的张明平这时揶揄,“赵总,乙醇吸热,湛少这是在给你降温哪!”
“可不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赵松竟笑着把脸一抹,“酒精杀菌,前两天我就觉得这脸老痒得慌。”
众人也趁机打圆场。
“小念啊,咋还傻愣着?”张明平提醒。
吴归心领神会,“咱小念初来咋到,湛少您多担待!”他迅速将容念按坐在高湛身边。“来,敬湛少一杯!”
容念手里被塞进酒杯。
她没得选,只能硬起头皮,“湛少,我敬您。”
“嗳,妹子,你这样敬可不行,怎么着也得跟我们湛少来个大交杯。”
大交杯容念没喝过,但见过,要搂住对方的脖子把酒喝了。这种喝法,首先得两人都同意。
她看了眼高湛,他眼尾吊着一抹讥诮,视线冷淡地扫过,两秒又收回,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摆明不想跟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