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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珠炮的问题,将她怼得可以,沐音寻思着多亏前世自己是实干派,不然光凭岑玄瑾三寸不烂之舌,还有这头头是道的律条,她便不可能官居其上。
“贡生被人算计,方无可奈何,会试时日不多,贡生自当好好答卷,不负大人信任。”
她说完就想走,岑玄瑾却要刨根究底,说到底他们文官就是这性子。
沐音故意先谢过他,这样最起码岑玄瑾不会将她逐出广元院,其他的问责便问责。
因为她觉得,上面那位不会丢下她不管。
“一码归一码,被算计是沐孺有愧于你,如今你宽衣于考官眼前,至其他贡生于何地?会试,不是你三天大渔两天晒网,找个贵人——”
“如何,本王这等贵人,不行?”
还真是这位爷。
便是严苛如岑玄瑾,也不可遏制地颤了下。
沐音不知当哭当笑,这么一来,她考官面前宽衣,不就实锤了吗?
那方才她脸不红心不跳,义正言辞装作翩翩公子的戏码,不就要被岑玄瑾,加上条“虚伪”的罪名吗?
“大人刚来吧?方才帘内灯火全无,大人快把灯点上,大人……没看到什么吧?”
她暗指自己宽衣一事,只要那位爷说,没看到,那么此时便可告一段落。
至于岑玄瑾,信便信,不信也罢。
萧兰舟好笑着沐音的小聪明,勾了勾嘴角,依言点上了灯,淡淡地道:“本王该看到什么?”
沐音心中十分受用,笑眯眯地朝岑玄瑾弯了弯腰,道:“您也听到了,这位贵人确是刚来,并非我二人提前在此,贡生进来心力憔悴,又遭女衣侮辱,行为有差,烦您海涵。”
她不指望他相信,反正贵人都出声了,海涵不海涵,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岑玄瑾心中疑虑,见沐音面色苍白,确是心力憔悴,沐音做戏做到底,便拂袖轻咳两声,冷风一吹,身段瘦弱,实在悲凉。
也不是要为难谁,都是为国效力,岑玄瑾摆摆手叫他回房。沐音见终于敷衍过去,又想起自己是去领哺食的……
完了,晚饭没了。
她咬牙装恭敬谦和,心里早将岑玄瑾恨了一通。
待她走后,岑玄瑾走上考官席,正要路过,不想多问。
萧兰舟被沐音撇得一干二净,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倒不太舒服,正想拿人开刀。
“陈侍郎,本王的话,你还未回答。”
他看都不看岑玄瑾一眼,敛着眸子剪去灯芯。
四下漆黑。
“会试乃——”
“本王以为,监考的诸位,都是明白人,如此,是本王错了。”
不待他说完,萧兰舟回眸扫了他一眼,冷冷道:“多事。”
说完便拂袖走了,只留下岑玄瑾在黑暗中不知所措。
既是有贵人撑腰,为何又要驳了贵人的面子,将人家撇得干干净净?
便是再好脾气的,也不会容忍门下有施恩不接之人。更何况是那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