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谢瀹却微微喘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暂时纾解了,只是眼波潋滟,让人心疼。
司马澈只觉得呼吸一滞,轻咳一声,道:“卯时了吗?”
“卯时三刻了,公子……”
司马澈听到这个时间,忙提了衣服,翻身下床,一溜烟就冲出了门,撞上了前来服侍的丫鬟仆婢们,叮叮当当,瓷器杯盏碎了一地。
原来司马澈卯时起床,辰初便要到达校兵场,跟着二舅学习兵法武略,这一年来,更是雷打不动地不曾迟到过。
殊殷看着身着亵衣的谢瀹,脖颈,臂腕,胸前,遍布红红紫紫暧昧的痕迹,赶紧给她拢了件衫子。随即,婢女们鱼贯而入,伺候新人洗漱。
望着乌压压一片婢女仆从,谢瀹很满意,果然侯夫人还是极疼她的。
谢瀹思忖着,司马澈虽然尚未娶亲,但他年已十五,婚配一事,必然也会在这两年内提上日程。如今侯夫人对她还算看重,她目前能做的便是牢牢抓住公子的心,这样待日后新夫人进了门,好歹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样想着,便问殊殷道:“夫人不曾准备避子汤吗?”
谢瀹颇为疑惑,妾侍在新妇进门之前,若生下庶长子,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侯夫人竟然不需要她避子?
殊殷道:“侯府子嗣不丰,故而并无那些特别要求。”
颍川侯司马诩,只有兄长司马翊、五弟司马翎、六妹司马翾是平安长大的。其兄长只活到了十八岁,尚未婚配便早逝了;而五弟司马翎倒是长到了二十五岁,也生了一双儿女,然而都没能存活下来;就是六妹司马翾,生下一双麟儿,也撒手人寰了。
颍川侯司马诩膝下,唯有嫡长子司马澈和少子司马沛。
就算是司马诩祖父,倒是生了六个儿子,长子卷入权力之争,三十岁被流徙;次子十六岁卒;三子便是司马诩的父亲,四十七岁亡于任上;四子亡于三十五岁,只有一个遗腹子,至今尚无孙辈;五子亡于四十岁,膝下唯一子一女一女孙;六子至今健在,不过是搞老庄的,雅爱丘山,不好声色。
故而,百年大族,孙辈只有司马澈和司马沛,还有颍川侯五叔的女孙。
司马沛虽说是庶出,颍川侯夫人也待之如亲生,也算是全了公侯之家难得一见的母慈子孝。
所以谢瀹当初便是极力做个承欢膝下的孝顺女儿,才勉强得了侯夫人的青眼,宠爱如亲生子。念及此,心软了半分,便道:“一会儿要去给夫人晨昏定省。东西可备下了?”
殊殷道:“都按姑娘说的备下了。”
殊殷年方十八,乃是侯府家生子,原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因着老太太前年殁了,侯夫人见了她处事伶俐,是个乖觉的,便指了她过来服侍谢瀹,如今业已两年。
二人虽不说情同姐妹,到底也亲近非常,她做事也向来妥帖,谢瀹也是极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