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雪水浸入布料，膝头顿时冷冰冰的。
沈小鸢悄然抬眼，远远瞧见殷稷坐在正厅里，沉着脸在吩咐些什么。
怎么也是自己的女人，被下人这样欺辱，他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周嬷嬷目光犀利扫过跪了一地的姨娘，厉声开口：“半夜落了雪，今儿早上，白姑娘说要去收一些泡茶，结果就掉进了池子里。”
沈小鸢听得心里一咯噔，白姑娘她知道，叫白素宁，说是前阵子殷稷出门剿了一趟匪，从匪窝救出来的。
殷稷对她上了心，单独辟了院子出来给她住着，也从不许后院这些人去她跟前走动，生怕冲撞。
“侯爷下朝回来发了好大的火，说是要姨娘们都在这里跪着反省，什么时候白姑娘醒了，什么时候起。”
沈小鸢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神色也轻快起来，脱口而出：“那和我可没关系，我刚刚才起来，周嬷嬷看见了。”
周嬷嬷脸更沉了，呵斥道：“爷要做什么，岂是你这下贱胚子能置噱的？”
沈小鸢咬了咬唇，她明明和这事没关系，凭什么要在寒冬腊月跪着挨冻？
心里有点发酸，殷稷果然是很喜欢那个白姑娘，喜欢到不讲道理了……
姨娘们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喊冤：“关我们何事？”
“别是自己不小心，非要赖我们吧？”
“我早上可没去过花园……”
众人不禁越发嫉恨白素宁，不过昏睡一下，便要大家跪着等她醒，也不看她白素宁受不受得起？
“爷，我是冤枉的，呜呜呜……”
“爷怎么舍得让这群狗奴才这么对妾身？妾身什么脸面都没了……”
沈小鸢正打算加入大部队闹一下，眼角就瞥见殷稷的神情依旧冷硬，眼眸毫无怜惜。
喊冤声噎在喉咙里，心头莫名发紧。
许是殷稷的漠然刺激了某个姨娘，就见她倏地起身，嘶喊道：“爷要是不信，妾身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以证清白！”
殷稷终于看过来，隔着一段距离，沈小鸢也能看清，男人眼底比这满地的雪，还冷得令人心惊。
沈小鸢知道，即使这个女人真死在殷稷面前，也不可能让他动容分毫。
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凉弥漫在心头，沈小鸢眼眸闪过决然，殷稷不能指望，她还是想办法要个孩子实际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