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的背。由上至下,由下至上,一寸寸轻柔舒缓地爱抚。素只觉魂飞魄散,神志开始一分分涣散离躯体而去。
他不能随她而走,她也不能为他而留。这一切已经无法更改。素告诉自己,到了该走的时候。她见不得他的伤心,也不要他看到自己长流不止的泪。素从勤的怀抱里挣了出来,像风一样跑出门外。她已经用完了最后的力气。她一路跑着下山,她没有一句话告别,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素将她面前的红酒一喝而尽,抿住还没掉出来的泪,问勤,“为什么?你当时为什么没留住我?”
“你那时就像一只刚学会飞的小鸟,呼啦啦扇着翅膀正想飞呢。可我已经飞得累了,想停下来歇歇。你当时太小了。我想过,你至少还得五年才能安定下来,而我家里却一直在催我。再说我比你大了九岁,总想着你应该找个比我更年青,更好的。”
素将脚蜷在沙发上,心疼地将身体缩成一团。别过头,不敢再看勤的眼睛,却还能听见他的声音,“我笨。很多事都是过去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勤没告诉她,在素走了之后,他曾经去影子湖哭了一场。那是他俩以前常去的地方。他站在湖边,想她没准可以在海对面听见他对她的呼唤。在湖边他告诉她,他经常在电视里搜寻所有和美国有关的镜头,总感觉她离那里很近。他告诉她,自从她走了以后,他再也没有遇到过彼此痛惜怜爱,情趣相投的女人。以后也不会再有。因为素已经把他的心占了。
素也没告诉勤,她在美国发生车祸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她从餐厅打工回家读书到半夜三点查着字典的时候,她曾经埋怨为什么勤没有抓紧她的手,而任由她一个人去异地充军发配。和他分开那么多年,她却一次又一次梦见半坡亭,那么渴盼着和他重遇的那天。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生命可以重来,她一定会选择留在勤的身边。从此百年好合,时日安稳地和他一起过日子。
事已至此,原本她不想再难为他,再继续问他什么,但到底还是不放心,“她对你好不好?你这样的脾气,会不会被她欺负?”
“她?她连我在不在家也不知道。每次我出差回来,她连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