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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向小姑娘求救 闻言,我面上一红,嗔恼道:“胡说,我才没有。”
“说的也是,像李大人这么好的人,我若是个女子,也一定会爱上他的!”
突然间听得这句话,而且是出自一个太监之口,我有一些想呕吐的感觉。不过,这些动作仍是瞒不过他的眼睛,他横了我一眼,冷笑道:“别告诉我,你已经有了。”
我两眼瞪大,真想赏他一巴掌,不过我隐忍下来了,换口气说:“不要扯开话题,说正事!”没想到我和詹公公在一旁私聊,声音不小,那李龙却像没听到一般,面上也没有丝毫表情。
原来自从球社被宋帝解散之后,李龙一直不死心,多次请命要皇上收回圣旨重开社门。但皇帝为了输掉三座城池的事怪罪球社,将全部的球员斩杀了。事后想想,是自己草率了一些,蹴鞠也是他的生命。人在冲动之下,往往做出许多不可饶恕之事。宋帝也一直想重开球社,但朝中有一半以上的大臣不同意重开蹴鞠之门,以为那是丧志辱国的标志,应该禁止。因此,他不好再见李龙,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詹公公的转述,我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回头瞧了瞧还跪在地面上的李龙,迟疑一会,走了过去,开口问:“你预备跪到什么时候?”他怔了一怔,只瞧了我一眼,又别开目光:“跪到皇上见我。”
我好气发笑:“皇上见了你又如何?”
“这……”
“你的要求,他会答应吗?”
李龙暗憋了一脸的通红,他咬了咬牙:“只要皇上见我,我一定可以说服他。”
我又笑了起来:“你如今在这里傻跪,能见得着他吗?”
“这……”李龙开始气馁,没了半点主意。
突然,他眼睛一亮,抓住我的手问:“听姑娘的口气,你似乎有办法能让我见到皇上,若是这样,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李龙今生没齿难忘。”
“我……”手腕被他抓着,他掌心的热气传递过来,令人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不愿,也舍不得放开。
心肠软了,开始动摇。
李龙急了,追问:“姑娘,你不愿意帮我吗?”
“那个……”我回过神,脸上一热,“不是不帮,而是……”
“而是什么?”他是真的急了。
对于宋帝,他的喜怒哀乐,我完全不了解,看在哥的面上帮眼前这个李龙渡过难关,我是可以考虑,然而我也是束手无策。
李龙又说:“只要能让我见到皇上,姑娘日后若有任何差遣,李龙一定肝脑涂地。”他会这么说,铁定是到了山穷水尽之路,才会这么急着向我这个小姑娘“求救”。
然而,我只是一个小姑娘,不属于这里的小姑娘,身无长物,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帮得了他呢。
正当我为难之际,忽然詹公公一声冷笑开来。
他这笑声,既尖又细,刺耳异常。我不喜欢!
心底有气,无处发泄,冲他直瞪眼:“詹公公,你可是有什么高见?”他微微一笑,说道:“风姑娘,高见不敢当!”顿了一会,又说,“明日皇上必定请姑娘入宫赏画,你若真有心帮李大人的忙,何不借此机会向皇上说情呢?”
“我……你……”咬牙暗恨。
李龙闻言,眼睛晃睁雪亮,当来了救星:“姑娘若肯帮忙,李龙……”我心烦意燥,宋帝看我的眼光,我又不是不知道,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自动送上门去自讨没趣。
但,眼见李龙一副愚忠的模样,我又于心不忍,只得且先将不好的烦闷全部压下,好言语道:“李大人,你起来吧,要是小女子有什么地方能帮上你的忙,那是我的荣幸。”听我这么说,李龙异常激动:“姑娘,谢谢你了!”我勉强笑笑,扶他起来,哪知他的脚一酸,又软了下去。
我心中杂念甚多,一时不在意,竟和他撞在了一块。许是他跪得太久,双腿也发麻了才会这般。
如此僵持了好久,李龙的胸膛挨着我的肩,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很促,呼吸也渐渐粗了,我耳根一热:“抱歉,我不是有心的。”急忙推开了他,但他的眼神是笑着的:“我没事,害姑娘担心了。”詹公公竟立在一旁,负手旁观。
我不禁怒大:“公公,你死人吗?也不过来帮忙?”李龙的躯体魁梧,我一介弱女子挡着,的确吃力。
詹公公似笑非笑,不怀好意地说:“我呢人自然没死,眼也没瞎。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留给你们说说贴己话啦。”本来我和李龙也只不过几面之缘而已,原本也没啥事,但被詹公公这么一说,似乎我俩当真有什么事似的。彼此不敢看对方的脸,我知道,我此刻的脸一定是热辣辣的,放个鸡蛋在上面,也定然能烤熟。
“自然个屁!”我努了努嘴。
在詹公公的帮助下,我们搀着李龙出了宫门。送我们到宫门外,詹公公就回去了。
分别后,我瞧了四下,除了宫门的几个守卫,没有别人。月光柔和,只有万物的影儿作伴,我忽然问:“李大人,你的轿子呢?”作为教头,李龙进宫面圣,都是直来直往,别人要的是派头,而他从来不坐轿子,当下脸红着说:“非常抱歉,我不坐轿子的。姑娘若是喜欢,我立即派人护送……”
我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头:“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我是怕他刚才跪得太久,回去不宜走路,但又恐他误会,只好笑说,“人生下来有两条腿,就是用来走路的。自己不走,岂不是浪费了上天的恩赐。”他讶异看了我一眼,此刻筋脉血畅,他也不用我扶了,礼体周文,说:“谢谢姑娘,李龙就此别过!明天……明天有劳姑娘了!”
不知为何,看着他萧索的走,我突然有一种很落寞的感觉:“真是颗木头,也不问问我住哪,要不要先送我回去?”夜都这么深了,毕竟我是一介弱女子。
一个女子在深夜走路,难道都不让人担心的吗?
风很轻,很柔和,从源头慢慢刮来,我逆风而上,给自己的脑袋多添几分氧。明天,我会顺利吗?哥,不知不觉又想起了你,有你的笑容陪我入睡,无论前方有多少险阻,我都会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