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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停地溜进帽檐把人刮得直打颤,我还是很愿意在水边多陪陪这名远道而来的贵客的。
“再待一会儿就回去吧,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抬头看了一眼那轮铅白色的昏日后我建议。
“好,再待一会儿。”
岚探出脑袋,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水面及遥远的对岸,一脸不愿放弃的意思。
又过了几分钟,当他也开始不住地发起抖来时,我再次提出建议。后半句话显然比较有说服力:“克拉伊雅小姐的胃口你是知道的,陪赫尔南德斯先生(Hernandez)在书房算了一上午的账,要是再让她饿着肚子等,我这招待不周的一家之主可是会遭她记恨的呢。”
以往,我所走的那条前往浅滩的小道崎岖不平十分难行,而要顺着今天来时的路回去就更加不可能了。毕竟,谁会记得自己乱跑时掠过的树、踩过的土和拨开的枝是个什么样子呢?到后来,我们只能大致沿着水岸,挑一些方便落脚的地方慢慢前进,让记忆带我们回家。
群禽冲天而起,纷乱的声响就像是在为我指明卡恩家的准确位置,“那儿!它们往水库去了!”我抓着友人的肩,指向空中的那些白影,正欲折返。
男孩静悄悄地不做声。我不禁诧异,发现他正凝望着被树林遮挡的卡恩家。片刻后,他说:“明日再说如何?我也有些饿了。”
他的反复让我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岚走得很快,且越走越快,让人几乎就要跟不上他的脚步。灰蓝色的斜屋顶慢慢进入了视野,然后是雪白的屋檐与浅灰色的屋墙。
母亲坐着轮椅,出现在森林与围屋草坪的边界处。男仆格雷戈里•沃尔瑟(Gregory Walther)站在一旁,面朝屋子一动不动。
他的手里握着枪。
这个家的所有人都明白我有多么恨枪,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格雷戈里!”我远远地喊。
他惊骇地转身,立刻将手枪藏进怀里。“卡恩先生!老天保佑,您平安无事!”
走近了些,更为惊人的一幕令我哑然:卡恩家两名男仆中的另一人——罗德•哈波尔(RodeHarboor)——仰面躺倒在地不省人事,侍女伊冯娜正为其解开领口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