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伺候他了!”
陈健爸爸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意见,“老三,俗话说吃不穷穿不穷,打算不到一辈子穷。辞职可不是小事,这将来生病住院都得自己掏腰包,你可想仔细了。依老叔的意思,下礼拜一赶紧去找领导说几句好话伏个软,就说爹妈和屋里人死活不同意,争取把辞职报告要回来,留条后路没坏处。实在想下海,现如今不是允许停薪留职吗?咱走这条路。”
石山态度坚决地说:“老叔,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这么着吧。云琛,哥哥一家三口的衣食住行可全压你身上了。”
自己之前对辞职确实存在几分焦虑,听了云琛刚才对未来政治经济走向的一番入木三分地分析,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更加坚定了他走出机关的决心。
面对这样的大背景,与其在机关里一盒烟、两杯茶水、几张报纸打发日子熬退休,还不如出来跟着好兄弟做一回时代的弄潮儿,也不枉生活在这个时代一场。
云琛不以为然地说:“没问题,大不了我和安然给你养儿子。这样你先去把扬帆酒店给我管理起来,我腾出精力主攻丹东这一条线。”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石山不适合从政,选择离开是早晚的事。
一个人心灵的颜色决定了他未来的人生取向。
陈健拥有一颗不甘平庸的勃勃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会放过任何可利用的资源。不在斗争中爆发,就在斗争中死亡,是他唯一信奉的教条。
石山性情耿直,心地善良,见不得阴暗面,踩着谁的肩膀登高他都心存不忍,不入眼不过耳的事总要评说一番,这无疑是入仕之人的大忌。
清代顾嗣协说:骏马能历险,犁田不如牛,坚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在机关里混得风生水起,被领导视为心腹的人,除了拥有高智商的头脑,铁血的手腕,深知眼睛的使用率必须远远高于嘴巴。石山不谙官理,不善变通,不懂存在的就是有道理,成为被打击的对象最终排挤出局毫不奇怪。
安然抱着胖墩安静地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就像是这房间里的一件摆设,唯一的价值就是做云琛的陪衬,本分地恪守自己听众的身份,她早已习惯这个角色定位,不仅毫无怨言,还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