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却没回答。
她直视着他那双漆黑的瞳孔，耳边再次不久前响起雪儿的话。
鬼使神差的，她轻声问：“你可曾后悔娶我？”
赵渊愣了下：“长公主此话何意？”
沈素咽下苦涩：“男子向来三妻四妾，但你娶了我却终生不可纳妾……”
“长公主多虑了。”赵渊语气寡淡平静，“臣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没有娶您也不会纳妾。”
话落，便越过沈素，朝内院走去。
沈素怔在原地，悲哀与伤疼一瞬间蔓延全身。
他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不是与她！
她缓缓转头，凝望着雪中赵渊逐渐远去的背影，手脚冰凉……
忽然，身后响起阵脚步声。
雪儿停在沈素面前：“公主，楚月卿将军求见，此刻人已在客堂候着。”
闻言，沈素浑身一震。
楚月卿！
她……为何会突然来找自己？
各种猜测在心里涌动，沈素边想着，边朝客堂走去。
但刚到门外，又倏然停住。
她紧盯着眼前的门，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手推开。
只见堂中一女子背对自己而立。
她身披玄黑狐裘，露出的褶裙下摆几枝白梅点缀。
“月卿……”沈素轻声唤着。
闻声，楚月卿转头看来，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些遍，才开口：“素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刹那间，沈素心上仿佛被重重一锤，又疼又麻！
自先帝崩逝后，这些年来她不知遭受过多少苦难与委屈。
可赵渊和弟弟都不能为她依靠，除了隐忍，她再无他法。
沈素从未想过有人能看破自己的坚强。
更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会是本该最恨她的楚月卿！
沈素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月卿，对不起……”
楚月卿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抱住：“你我之间……永远不必道歉。”
堂中寒冷，沈素四肢百骸却从未如此温暖过。
好久，两人缓缓松开彼此，但手仍握在一起。
许久未见的疏离在拥抱中消解，两人不禁说起了曾经，再到现在。
楚月卿看着沈素，迟疑了很久问：“你……可是喜欢阿渊？”
话落，堂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此时门外，闻讯赶来的赵渊也顿住了欲推门的手。
然后，便听屋内传出沈素淡淡的声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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