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大的瞳孔颤抖着，呼吸都仿佛被医生的话凝固了，眼前的一切都慢慢的变黑，最后消失不见。
……
慕馨一个人处理了慕父的后事。
从进殡仪馆，她的手机就不断地在响，响了整整两天，直到第三天，手机关机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却见沈莫言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她。
沈莫言转头看去，阴鹜的眼神猛地滞住。
慕馨还穿着几天前的衣服，西装裤上还带着泥渍和血渍，苍白的脸上像是失去了表情，眼神黯淡的没有了一丝光亮。
他喉间发紧，想好的话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馨像是没看见沈莫言，直接往楼上走。
沈莫言眉头紧皱，眼神渐渐复杂：“难道你不想要另一半的钱了吗？”
“我爸死了。”
沙哑不堪的声音如一声惊雷，让沈莫言一愣。
她这几天消失不见，就是为了处理她爸的后事吗？
慕馨说完这句话，又往前走。
沈莫言看着她木木的背影，点燃一根香烟，夹着烟的两指微微发颤，他却浑然不知。
几分钟后，慕馨下了楼，手中只提着一个小行李包。
沈莫言眼神怔住，吸进去的烟好像全部郁结在了心头和喉咙。
慕馨看了眼桌上的股份转让书，径直走过去拿起了签字笔。
那每一笔都带着颤抖的字迹让沈莫言心头更觉沉闷。
慕馨看着转让书上“郑琳”的名字，木讷开口：“她很好吗？”
她眼中多了些许迷惘，为什么沈莫言会喜欢郑琳那种表里不一的人。
半晌，沈莫言紧绷的薄唇才缓缓张合：“八年前，她救了我。”
慕馨闻言，眼睫一颤，记忆忽然闪回了八年前。
十六岁的她和慕父在海边捡贝壳，救了误落海中的沈莫言。
那时的沈莫言还在昏迷，是老太爷赶来把他接走了，但她不明白，沈莫言怎么会认为是郑琳救了她。
难道就是因为救了他，所以才对她有好感，才会爱上她吗？
慕馨抬眸望着沈莫言，真的很想问一句“如果是我救了你，你会爱上我吗”，但仔细一想，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疲惫地站起身，从包里拿出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
“如果我知道你一开始爱上的是她，我死都不会答应老太爷嫁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