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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春说不出话,只能沉默。
见她如此,项南心知劝不了,只好将她送回了凤仪宫。
窗外天光渐暗。
月色下,宴春失神地看着手中破碎的面具,心口如万箭穿过般疼。
她视如珍宝的东西,却被弃之如履。
于沈如归而言,自己和这面具是不是也没分别?
一夜无眠。
之后几日,宴春都在凤仪宫中养伤。
沈如归没再传召过她,更未来过。
一晃半月过去,宴春坐在院中,浑身却倏地疼起来。
她额上冷汗不止,才想起,应是体内的朱砂泪毒发了。
冬月的夜,漫天飞雪。
宴春扶着宫墙,朝议事殿踉跄地走去。
可她身上剜心剖骨的疼,几次摔倒在冰冷的雪地中。
最后耗尽力气,宴春是咬着牙爬进殿中的。
议事殿内,沈如归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宴春迎着他冷冽的目光,心底一颤。
他知她会来,所以一直等着吗?
来不及思索这些,宴春痛苦地去抓沈如归的衣角。
“请主子,赐我解药……”
沈如归瞥了她一眼,将桌上小瓶随手丢下。
仿若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
宴春咬咬唇,费力伸手去拿。
刚打开木塞递到嘴边,却听沈如归冷声道:“服了解药,就去除了沈家。”
闻言,宴春的手骤然顿住。
那一瞬,好像所有疼都褪去。
她怔怔地抬眼,与沈如归四目相对。
可只在他眸中看见一片冰冷。
殿内寂静无声。
宴春疼得眼前模糊,半晌,她咬着牙,将解药缓缓放回沈如归脚前。
这一动作彻底点燃了沈如归的怒火。
他俯身钳起宴春下颚:“你宁愿暴毙,都不肯去杀了沈家夫妇,为何?”
宴春缓缓攥紧发颤的手指,垂下的乌黑睫羽一颤。
“原因……主子该比我清楚。”
沈如归眸色一沉,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殿内烛火噼啪烧着。
对峙之际,宴春喉间倏地涌上一股腥甜,她没忍住,吐出口黑血。
毒已逼近心脏,宴春狼狈的蜷缩在地上。
之前摔倒沾染在衣上的雪,此刻化作冷水,浸透薄衫,和这遍布全身的痛一起折磨着她。
可即使如此,即使解药就在一步之遥。
宴春都没有服软。
时间流逝。
她眼前越来越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