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夫人凝视彤弓良久,手掌轻抚过她的面颊,一点一滴地,宛如欲将彤弓刻在她最深的心版上。
白夫人眸里的悲伤与懊悔,伶俐的彤弓一眼就看出来。
「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妳这么难过的样子?爹又对妳怎么了吗?」彤弓攫住白夫人手臂,着急问道。
白夫人摇首,特意撇开的脸庞似乎在避免彤弓读取她的情绪。
「彤弓,妳恨过娘吗?」
彤弓眨眨清灵的双眼,一副如坠五里雾的茫然。
「为什么?」
「我没有给过妳一个正常女孩拥有的生活,甚至剥夺妳本有的权利。我一定让妳......产生过许多矛盾吧?」
可以艳若桃李、可以丰姿秀雅......这原本该是她的么女所应散发的姿态。但是,为了她个人的自私自利,她卖了她,让她成为如今这个模样。
「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会没有矛盾呢?」彤弓挂了个大大的笑容,企图使白夫人释怀。「矛盾不可能因为是男或是女,而决定产不产生啊!」
发现自己真实的身分时,所有的痛苦挣扎早在一时间爆裂了。卡在各个矛盾细缝中,她没有恨过,只有力不从心、莫可奈何。
直到言嘉发觉事实。
她想,也许缝中的她是因他拯救,才得以远离一切的自我冲突。
无关乎男女,以心传心的朋友,让她找到了认同自己的价值与伙伴。
「妳呀!生得一张巧嘴,真不知是好是坏。」白夫人总算展露笑靥。
就是因为彤弓毫不做作的真挚活泼,才会令她害怕心头的愧疚是否随时有消失的可能。
「是娘厉害,将我生成如此聪明可人!」彤弓撒娇道。「对,娘,听说靖安吃的玩的特别多,要我带些什么回来吗?」
一闻及靖安二字,白夫人神色旋即浮上阴霾。
「彤弓,妳真的决定要去靖安?」
「没办法,唐家既然指名了。」
白夫人喟叹,忧愁胶着在眼里。
如果可以开口,她绝对会将彤弓挽留。可惜她缺乏勇气,丈夫的警告在耳畔嚷嚷作响,惧怕教她无法成声。
把彤弓送进唐府,不等于毁了多年辛苦建构的表象吗?
而她居然无力阻挡......
「记住,彤弓,不管未来会如何,娘都希望妳能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