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一种招魂歌,跟佛乐很像,但性质完全不一样,是专门唱给死人听的,也许我那天听到的不是佛乐,而是招魂歌。
我问他如果给活人唱招魂歌会怎样?
闷葫芦说,没人敢这么干,太缺德了,除非那人存心要害人,如果专门唱给某个人听,听歌的人被迷了心窍,魂儿就会被叫走,就像......
说到这里他就打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突然想到冷哥的死。
接下来的几天闷葫芦回归了原本的沉闷,总是晚出早归,有时候一整个晚上都不回宿舍,每次回来都抱着一大堆卡带,可把大家伙儿乐坏了。
农历七月初十那天,我被家里一个电话给召了回去,老爹住院了。
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身子虚,在医院吊了几天水就改回家静养,但老爹觉得自己要挂了,把所有人都叫回来,非要交待后事。
我进门见到他的第一眼,也觉得老爹快不行了,脸色蜡黄蜡黄的,像脱了水的鱿鱼干,死气沉沉,连说句话都费劲。爷爷说他不是生病,是半夜里被吓的。
这事一听我就觉得不好,因为老爹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平时家里的农活基本不沾手,都是我爷爷和我娘他们料理,最大的爱好就是这个季节钓黄鳝,莫不是晚上下钓的时候被吓着了?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简直准的臭不要脸。
爷爷说,一个半月前,老爹和往常一样去下钓,说来也怪,平时下钓只要两三个钟头,这一次居然弄到半夜,等全部下完已经快夜里一点了。
老爹挑着空担子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前面几百米的地方也有一个挑着担的人,担子沉甸甸的,好似装满了东西。
这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一个挑着重担的人着实不合理,老爹一开始以为对方也是钓黄鳝的,但一想不对,钓黄鳝一般都是夜里下钓,第二天再来收,不可能夜里下钓夜里就收的。而且看那架势似乎东西还不少。
老爹心想莫不是撞见了夜贼,来榨油坊偷东西的。
附近有一座榨油作坊,是相邻几个庄子合建的,里面除了设备还有好些刚炸好的茶油,值不少大钱。
凭借着自己的村子只能自己祸害的正义感,老爹就追上去打算瞧个究竟,却不想这一瞧,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