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皮宏起床，简单地洗漱一下。为了不影响秀娥睡觉，轻轻地打开门，走进月色，爬上坎来到琴玲的门前，把琴玲敲醒。为琴玲把莴笋担下坎，装上火三轮车箱，等琴玲打着哈欠走下坎，皮宏发动了火三轮。
火三轮的方向是一边一个把手控制的。开火三轮的人弯曲手臂，握住两边把手，调整前进的方向。所以，驾驶座位看似较宽，可是，刚够张开双臂的宽度，无论载货还是载人，都只能在车箱里。车箱里放了2筐番茄，2筐莴笋，已占满了车箱空间，况且，火三轮是不允许载人的，便没有搭车人的座位。但是，琴玲要卖她的莴笋，无论怎样不能走路上街。皮宏向座位左边移动屁股，身子向右边侧，挪出了琴玲的座位。
琴玲坐在皮宏右边，每动一下右手，调整一下方向，手臂便碰触到她硬乎乎的**，“你**好硬呀，”皮宏没有转头看琴玲。琴玲拍一下皮宏硬梆梆的手臂说“专心驾车，不要开小差”。
夜色中，虽然有车灯照着前方，但是，座位上一片漆黑，琴玲看不清皮宏的怪笑，皮宏也看不清琴玲羞涩地微笑。
皮宏向左边掰了一下方向，“驾驶你我更专心，生怕你说不舒服”。
琴玲笑骂“你就知道说怪话”。
皮宏接口说道“男人不怪，没有后代”，说完嘿嘿地笑两声，随即补充“男女同怪，儿孙同在”。琴玲跟着皮宏轻笑。
来到街上，天还不见亮，蔬菜收购点已排起了长龙。皮宏找地方停好火三轮。琴玲跳下车，跑着去站队，皮宏把莴笋、番茄从车箱里卸下来，再一挑一挑地担到队列上，呈一字型排列。琴玲与皮宏坐一根扁担上。
琴玲靠在皮宏身上，打个呵欠，“没有睡醒”，右手在头发上抹了抹。皮宏拍拍自己的大腿，“你又睡”。琴玲侧着身倒在皮宏大腿上，眯上眼睛。皮宏的手却不老实，一把捏在琴玲**上。
琴玲轻呼“哎哟，你个瓜儿，那是肉，捏到不痛么”。皮宏赶忙松开，但手仍握着琴玲**，时不时的轻轻地捏揉一下。琴玲起身坐直了身体，又打一个呵欠。
皮宏问“为什么不睡了”？琴玲说“有你在这里，睡得着么”？而皮宏却说“你不睡我来睡”。琴玲又拍拍大腿“你快睡”。
皮宏侧身倒在琴玲腿上。琴玲低垂头，眼睛看着皮宏的半边脸，背微躬，曲起手指在皮宏脸上划来划去。皮宏抬头靠在琴玲胸脯上，用头在琴玲**上擂了擂。
“快睡”琴玲说，手指仍在皮宏脸上划动。
微风吹来，小吃店蒸包子的香味传入鼻孔，“蒸的包子好香呀”，琴玲说。皮宏在琴玲腿上翻过身，仰脸向着琴玲，“哪里的包子香”？琴玲捏着皮宏的鼻子，“闻到没有”？皮宏忙答“闻到了，闻到你身上的包子香”。“你想吃呀，可惜不是地方”，琴玲在皮宏脸上拍了拍。
前面的队伍开始骚动，后面有人喊“过称了，你两口还在睡”。琴玲起身，拉了拉衣服，站好队列。皮宏把莴笋、番茄一挑一挑向前移动。
等了一小时，轮到琴玲的位置过称。验货员从箩篼里拿起两根莴笋看了看，又在箩篼里翻出几根莴笋看了看，才为琴玲过称。轮到皮宏的番茄过称时，验货员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过完称，在另一个地方结了帐，领了钱，东方还没有发白。皮宏数了数钱，抽出几十块钱，揣进一边口袋，作为自己的私房钱。回去向秀娥报帐时，1.2元一斤，他便报1元钱1斤，1元钱1斤，他报8角钱一斤，所以，皮宏包里从来不缺买香烟的钱。皮宏不打牌，也不看人家打牌，除了抽烟，便是喝茶。
琴玲理解皮宏，还认为皮宏做得对，减少了两口子吵架，打架的矛盾。所以，无论皮宏在不在场，每次，琴玲都帮皮宏把谎话撒圆。
他们在车上坐了一会，天亮了，街上的行人多起来，担箩篼，背背篓朝农贸市场涌去。皮宏和琴玲没有开火三轮，走出蔬菜收购点，不断张望街两边，寻找卖包子稀饭的地方。
化缘和尚站在街边树下，向皮宏招手。皮宏左右看看，又朝身后看看，才确信和尚是在招呼他。皮宏以为和尚又向他化缘，把脸转向一边，与琴玲并排向前走。化缘和尚赶来，从身后拉住皮宏的衣服。皮宏转身看着和尚。和尚看一眼琴玲，把皮宏横着拉走几步，与琴玲有了一截距离，才从黄色包里掏出2张纸，塞在皮宏手上。皮宏一脸茫然，不清楚和尚为什么给他2张纸。前一张纸好象是药方和如何服药的说明，后一张纸讲的什么，皮宏不清楚。和尚说“回去仔细地读，会懂的，”稍停和尚又说“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有这两张纸，连自己的老婆也不要说”。说完在皮宏肩膀上拍了拍，转过身，又返身对皮宏说“你是有佛相的人”。说完念着“阿弥陀佛”走进人群。
看和尚说得慎重其事，皮宏一下子对和尚产生了信任感。在小吃店的桌上，琴玲问皮宏，和尚给了他什么？皮宏只说没有什么，却还想着药方。一定是强身健体的补药，不过，和尚说得那样神秘，不觉产生了试一下的冲动。
吃完早饭，皮宏在文具店买了一支铅字笔和一个学生用的作业本，在茶馆里找地方坐下。这时茶馆里还没有茶客，茶馆老板正在烧开水，热情地招呼皮宏和琴玲坐，马上为他们泡茶。趁琴玲说到街上买瓶洗发液，走出了茶馆。皮宏趁机把药方拿出来抄在作业本上。药方上有10多味中药材，一会便抄完。琴玲返回茶馆，皮宏已把两张纸折叠好，揣进贴身衣服的口袋里。
琴玲催皮宏回家，地里有很多活要干。皮宏却说还早，等药店开门了，买到药就回去。琴玲没有问皮宏买什么药，为什么买药，坐下陪皮宏喝茶。
街上热闹了，人流穿梭不息，卖鸡蛋，卖大葱，卖锅盔的吆喝声夹杂着车子的轰鸣声，此起彼伏。皮宏与琴玲走出茶馆，直奔药店。路上，琴玲埋怨皮宏，这么早去喝茶，一碗茶没有喝几口，简直是浪费。在嘈杂的人群中，皮宏没有听清琴玲在身旁说些什么，只顾拉着琴玲的手，从人缝中往前挤过。
皮宏拉着琴玲走进药店，琴玲问皮宏生了什么病？要买什么药？一时，皮宏不知怎样回琴玲，傻傻地看着琴玲笑。“生了病还不好意思说么，”琴玲不勉强皮宏回答，先于皮宏站到了药店柜台前。医生走到面前，问买什么药？皮宏把抄好的药方递给医生，医生左看右看一阵，把药方还给皮宏，说按药方，药店里只有几味药。皮宏接过药方，犹豫一阵，对医生说有几味药买几味药，请医生把已买了的药划上横线。医生有生意做，当然愿意按皮宏的要求进行配药。每拿一味药，在药方上划一根横线，几味药拿完又与药方核实一遍，交给皮宏。
皮宏和琴玲走出药店，琴玲再问皮宏生的什么病？皮宏还是感觉为难，不好回答琴玲，便以生了让琴玲不舒服的病搪塞。琴玲笑着在皮宏身上轻轻地擂了一拳，没有再说什么。皮宏蹲在街边，把剩余的药方抄在另一张纸上，走进另一家药店。医生看了又看，只能卖给他3味药。3味药，皮宏也要买，待3味药都在药方上划了横线，皮宏拿着药材和药方又去下一家药店。
药店医生看了药方，说划了的三味药他店里都有，语言中透出对皮宏在其他药店买药的不满。皮宏后悔没有把药方再抄一遍。但是，皮宏并没有解释，笑脸看着医生盯着药方犹豫的样子。皮宏说，不清楚他药店有这三味药，现在知道了，下次就在他药店来买。医生听皮宏这样说，把药方铺在柜台上，从药柜里拿出一味药，手指在药方上指一下。皮宏忙递上笔，请医生在药方上划一下。
已跑完街上的四家药店，还有两味药没有买到，皮宏很失望，很沮丧。
皮宏心中挂念没有买到的两味药，在地里干活打不起精神。琴玲问过皮宏是不是马上要吃，皮宏说不是马上吃，琴玲才说过两天去县城，县城是大地方，什么样的药没有卖的。皮宏与琴玲回到家，各自去地里干活，皮宏心里却闷闷不乐，总象欠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