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瑟瑟。故而在这极北之地,狐裘斗篷是一日也不可少的备着。也因如此,这戎人喝着热酒吃着烤肉,整日里与荒地大漠为伴,虽说尽日所见是那平川大野一泻千里,却也因此而没了内里土地的礼节之说。君臣不跪拜、为子不奉父,大音王朝那一套礼节在这纯粹是大漠里的沙子--不值一提。
这关隘原都是边民互相做做生意的地方,谁知今年格外寒冷,戎人无力支撑只得出了抢夺这一方法。原也是郑旻琰手下的辖地,如今想也是听了“主子”的话置之不管。倒是给了这两个少年一番机会!这两小将初次单独作主将领兵来战,一个日里与兵书为伴,一个只能在沙地上点石为将。故而对于这领着真兵实戟的征战,虽说不是大战,却也算是个头一次,对这并不太大的战事很是上心。
夜里,北风卷着枯枝败叶划过帐篷的门帘,主帐外到了士兵轮岗的时辰。大营的火盆里“噼啪”作响,冒出星星火光;连营瞭望高塔上的小兵听见远方一声异响,遥望过去却是远方一长鹰嚎叫着飞过天空,星光依旧。而整个连营中,几千兵士无一不身经百战,此刻都在等着主帐中的一声大喝:出击!
然这帐中两人,却不似外边兵士这般冷静了--
啪!
一声脆响,茶杯应声碎成一片。
“你简直不知兵法!”郑乾渊怒吼一声,紧紧攥着拳头。对面的宓煜也不甘示弱,连连顶了回去,即便知道郑乾渊是主将自己也不愿屈服:自己明明有那么多“战斗”经验为何还要听这小公子说闹?虽然那“战斗”不过是拿石头摆摆阵。
而这郑乾渊平日里不好说几句话,却毕竟也继承了他父亲那征战的血脉,被这几句一顶顿时起了更大的火气。连连拍着桌子:“凌晨出征伐其不备,以火把为势即便少兵亦可以方阵攻其羽翼,并以拒后阵护后方,你不懂?!可知曾有三万老弱击退二十万之事!”
“自然该上大多奇兵!”宓煜一句呛了回去,“奇兵以致胜迅速,戎族本就无多人一举拿下当显我朝威武!”
郑乾渊听了心生不满,瞪了眼一下怒道:“威武?呵!你我初次单独带兵是要威武还是保胜?宓中郎可真有意思!那戎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