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萤火虫的轨迹的小说叫做《萤火虫的轨迹》,这本小说的作者是瑶台一梦最新写的一本现言风格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只想随便拿些棉花来堵住伤口吗?当我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她离开的身影时,我心里却感到浓浓的不舍。被刺了一刀的心,似乎也隐隐作痛。我似乎也伤害了她。但,她还是想让我们之间回复到以往的关系。第三...
精彩章节试读:
“喂?”
“孙斌瀚,刚刚那辆车後头的位置,放那些货放的下吧?”
电话那头是李姵柔,她的声音不像平常那么温柔。我心底突然有股冷气窜起。
“全放会很挤,可能会放不下。”
“放不下可以重叠啊,那些东西叠起来还没超过限高的,不是吗?”
“我...”
“他刚开过我们办公室窗前,我明明见到那位子还够放的,怎么会放不下?我没想到你会跟司机一起骗我耶。”
骗你...?有这么过份吗!
“你知不知道星期一短程可能就只有那家客户了,那只会增加公司成本,上头也会盯我们的,你知不知道!”
“喔...”
“你不能什么事都依着司机啊!司机说不装就不装,那我们不就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你是公司的员工耶,不是司机付你薪水的耶!你要搞清楚啊!”
李姵柔的气愤使得她的音量越来越大。这么生气的李姵柔,我是第一次见到;只是没想到,她发飙的对象居然是我!
“司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上头给我的压力?我们排车程不是看心情排,是要计算过才能排出对公司成本最有利的车程。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这种事,不要再跟司机串通好一起骗我。”
串通?你会不会觉得你说的太过份了...
“孙斌瀚,我知道我刚刚语气差了点,我向你道歉。但我希望你记得,不要再犯了。”
现在是怎样?打了一巴掌後再拿糖给我吃?你当我还读幼稚园吗?
挂了电话,心里冷冷的。像一股寒风在心里刮起风暴一样。
走到仓库後,我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刚刚那位我很陌生的李姵柔...
说真的,对於刚刚的李姵柔,我心里真的凉了,也很气。
也许我该更强硬的要求司机。但,监督货车的责任是在她们业助身上,而不是在我们身上。而且,她不觉得她的用词很过份吗?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姵柔,更心寒的是,她发飙的对象居然是我!
我平常对她付出的还不够吗?还是就因为对她太好,所以才让她认为,她的要求,我都会照单全收?甚至当她的狗都可以?
回想从前,当我刚到这家公司服务时,我常常见到带我的前辈和司机们会对她们业助恶言相向,对於业助们的请求,也不见得会接受。那些过去,我都看在眼里,我一直觉得,李姵柔她们业助很辛苦。所以当我接掌了成品仓後,我一改过去前辈的过法。对於李姵柔他们的请求,我尽量帮她们做到,让他们的工作量减少一些。而当司机们对业助大声吼叫时,我也会出面制止。
我知道我为李姵柔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至少我从心里尊敬他们的工作,也愿意和他们之间相处的更为和谐。只是,到今天,我才知道,同一件事帮他们做久了,那些工作就理所当然的转移到我们身上了。
我心如刀割。在公司里我最喜欢的李姵柔,却也是伤我最重的人。
我想,也许这件事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忘了李姵柔的机会...
下午,我接到李姵柔打来的电话。
“孙斌瀚,你还在生气吗?”从李姵柔的语气中,我听见了她以往的温柔。
“没,没有。”我淡淡的说着。
因为,我对她的心,应该死了...死了的东西,何来的温度呢?
“喔...”李姵柔拉长了尾音,音调也渐渐变小,有些有气无力。“我有东西要追加,麻烦你帮我加上去。”
“喔。”
这么冷淡的对话,是我进公司以来的第一次。
从那天起,我对她的称呼已经从以往亲昵的“李姵柔”变成陌生的“你”。她感冒是她的事,她心情不好是她的事,我开始将她视为陌生人,除了必要的业务往来之外,我不再对她嘘寒问暖,也不曾再与她有过任何多余的对话。现在在电话里,我的回应就只剩二句简单的“喂”与“喔”。以往那些关心和问侯,已不复在了。
在工作上,我只做我份内的事,任何属於业助的工作范围,抱歉,请他们自己处理。我不再是对她百依百顺的那位弟弟。
李姵柔也察觉到我的冷淡。在往後几天,她曾试着修复我们之间的裂痕。
那件事发生後的下个上班日,当我整理完要出的货物後,一个人坐在吸烟区抽着烟。
当我抽没几口後,我看见李姵柔从我们办公室走出来。我立刻低下头,有些鸵鸟心态的装作没看见她。
“孙斌瀚,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李姵柔走到我身边,问着。
“没有。”我依旧是淡淡而简单的回答。
“孙斌瀚,我很久没看见你笑了...不像以前开朗的你了...”
“喔。”
然後我熄掉手上只燃烧一半的烟,走进办公室。
还生气吗?对不起,我记性虽然很差,但却很会记恨。你拿了一把刀刺进我心里,只想随便拿些棉花来堵住伤口吗?
当我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她离开的身影时,我心里却感到浓浓的不舍。被刺了一刀的心,似乎也隐隐作痛。
我似乎也伤害了她。但,她还是想让我们之间回复到以往的关系。
第三天,当我一早踏进业务办公室向她拿早上的派车单时,她一脸微笑,“昨天睡的好吗?”
“嗯。”我依旧淡淡的回答。
连续三天冷淡的回应,终於让她收起了微笑,“孙斌瀚,你说句话好不好?”
“喔。”我将视线移向她隔壁的位子。
我的心很痛,很痛很痛...痛到眼前的视线已稍稍的模糊了。
李姵柔叹了口气,转移了她的视线,冷冷的递着派车单给我。
这一刻,我们的关系终於划下了句点。我很清楚,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是的,她放弃了,完完全全的放弃了。
这天起,我们终於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她广播找我的次数减少了;电话那头的她语气也冷淡了;在公司擦身而过时,她也只将我当成空气一般了。
这不是现在的我所希望的吗?透过裂痕而冷却我们之间过热的互动,我终於达成我的目的了。只是为了达成这目的,我变的不像我了。我似乎成了冷血动物。
我开始常常一个人来到了海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其实我不喜欢现在的我,更不喜欢现在与李姵柔宛如陌生人的关系。
我曾有过一丝丝的念头,想重回以往与李姵柔的互动。但,我始终拉不下脸。而且,如果我真的回头了,那要忘了李姵柔就更不可能了。
我在海边放空了一段时间,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以往与李姵柔互动的片段。
我突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李姵柔,心就一阵阵的痛。
要忘了一个人真的这么难吗?真的需要这么绝情吗?真的会这么伤心吗?我在心里一直问着自己,每问一次,心里就蒙上一层灰。
已迈入十二月的海边,寒意逼人。但我的眼眶与脸颊却是温热的。
等到非鱼知道这件事时,已经过了数十天了。
某天与非鱼看海的夜晚,非鱼突然问起我与李姵柔的近况。
“结束了。”我吐着烟说着。
“结束了?”非鱼疑惑而又担忧的问着,“你的意思是...?”
熄了烟,我又点上一根之後,将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非鱼。
非鱼很惊讶,她一直问着相同的问题,我也一直回覆相同的答案。
“真的,非鱼,真的发生了。我跟李姵柔之间的互动结束了。”
“你心里真的舍得吗?”
“有舍才有得。不这么做,我要怎么忘了李姵柔?不这么做,我将一直陷在这段不能爱的爱恋里。”
“孙斌瀚...你不心痛吗?”
“痛?当然痛啊!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我宁愿当一次坏人,也要结束这样的关系。”
我抽着烟,内心复杂的程度像龙卷风肆虐一样,一片混乱。
非鱼欲言又止,似乎想继续发问。但不久後,她转过身望着海,静静的陪着我远眺远平线的那端。
我很感谢非鱼,她就像个可以信赖的朋友,陪我一起渡过这段日子。
非鱼开始常常约我一起出门去逛逛。她的想法是,要脱离坏心情,多出去走走总是好的。
每逢星期六,日,非鱼总会拉着我一起出门。偶尔一起看看电影,陪她买衣服,陪她走过拥挤的商业圈。
在某次与非鱼逛街的途中,我们走进了一家服饰店。
店员是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紮着马尾,亲切有礼。身材不错,至少该凸的地方没凹,该凹的地方也没凸。
“这件好看吗?”非鱼拿起一件新衣服比肩合着,问着我。
“好看。”我回答。
“那这件呢?”非鱼又拿起另一件。
“好看。”
“那...这一件呢?”
“也好看。”
“厚哟,什么都好看,你敷衍我吗?”
“哪有。你不知道这世界有条定律,美女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吗?”
非鱼笑了,“算你会说话。”
买好了新衣服,我们在附近逛着。
街道上突然传来阵阵的香味,我循着香味的来源,是一家烤蕃薯的小摊贩。
好怀念啊!小时侯放学总是跟妈妈拿个十元,然後等着穿梭在巷弄间的烤蕃薯小贩。每天吃到那刚出炉又热腾腾的烤蕃薯时,心里总会冒出一股温热的幸福感。
“非鱼,想不想吃?”我指着那摊贩,问着非鱼。
非鱼面露羞怯,“不好啦,很容易排气耶。”
“你放心,这世界有另一条定律,美女连排出来的气都是芬多精。”
“呵呵,”非鱼笑的很开心,“是是是,那烤蕃薯我们一人一半好吗?”
“好。”
我买了一条烤蕃薯,分了一半给非鱼。
我们坐在街道侧的行人椅上,尽管眼前行人熙熙攘攘,但我们依旧吃的很开心。眼前的不是人,只是一大群的罐头而已。
夕阳西下,到了晚餐时分。我们到麦当劳买了二份套餐後,便走到海边。
远离熙攘的人群,这片辽阔的大海让我放松不少。
在海边吃速食有个好处,至少不需要蕃茄酱。因为薯条总是被海风狂吹着,更咸了。
“哈哈。”非鱼大笑着,手中的薯条不敢放入口中。
看她笑成这样,等等不晓得会不会胃抽筋。
“好了,别笑了。”看着非鱼的笑脸,我真觉得她像个小孩。
“没办法嘛,都你啦。”非鱼收起了八分的笑脸,“没事干嘛讲这个。”
“好好好,是我的错。对不起,非鱼美女。”
“嗯,我原谅你。”
“那可以吃饭了吗?”
“好。”非鱼微笑着,将一根薯条放入口中。
十二月的天气,带着寒意,但我身旁的女孩,却像个暖炉一样让人感到温暖。
“孙斌瀚,最近心情好多了吗?”
“其实没什么好不好的,我还是一样过我的生活。”
“喔。”非鱼点点头,往嘴里塞了一根薯条。
我们在寒风中吃完我们的晚餐後,我载着非鱼四处逛着。
非鱼说她还不想回家,想逛逛。
於是我们从市区逛到澄清湖,再从澄清湖回到九如路上高速公路,一路往北开。
“孙斌瀚,又要浪费你的汽油了。”在副驾驶座的非鱼笑的很甜。
“没关系,我也还不想回家。想在车上听歌。”
“嗯。啊,我还要听上一首。”
非鱼似乎越来越习惯粤语歌曲,有时侯听到她喜欢的旋律时,还会问我歌名,再回家找来听,甚至会找歌词对着唱。
我很好奇非鱼为什么会突然对粤语歌曲感兴趣,但她的回答还是那一句,“因为你喜欢嘛。”
听着她的回答,我也只能回应一声“喔”。
在车上,我们大部份的时间都是沉默着,听着歌曲。有时非鱼会问问歌词的意思,有时则静静的看着风景。
看着身旁的非鱼,我打从心底感谢她。
这段日子里,她一直在我身旁,默默的付出,默默的陪伴。
她真的是个好女孩,我从心底深处这么认为。
时序即将迈入二月,现在出门总要穿着厚重的御寒衣物。
经过了这一个多月的沉淀与熟悉,再加上非鱼的陪伴,我想,我应该能习惯现在的心情了。
在公司里遇见她,我也不会再有疙瘩,可以很自在的与她擦肩而过。
我以为我终於从这无情的漩涡里逃出了,但,原来这些只是假象。
某天下班,当我经过业务办公室,透过窗看见她与其他男同事聊得开心时,我心里居然还会窜出一股酸劲。
该死,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反应?现在我应该已经能把她当成陌生人了才对啊!
我真的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难道现在我还会在意她吗?还是,真的要眼不见为净?
为什么爱情这么烦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平静的脱离?
真是命啊!我的命。
九份山城的天空放晴,但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有着雾蒙蒙的美,美到有些不真实,远远的我第一眼就看到她,她只是微笑不说话,当我走向她高兴地伸手一捞,想要牵住她的同时,脑中忽然撞进一个想法:“这是梦,醒醒吧!”
梦里的我愕然,怅然所失只低着头,在梦中的自己,竟然已经知道周围的一草一木,她的一颦一笑,竟只是个梦境,无奈地抬起头望着她,视线里她的身子如浮光掠影般渐渐地淡褪了,犹如风一阵来而稀释之后的白雾。
我失望地愣着,彷佛在等着现实生活里的闹钟给叫醒,闹钟也在该叫醒主人时应景地响了。顷刻间,我努力睁开惺忪双眼。
虽然脑袋里已去了九份一回,但周围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小夜灯仍兀自亮着,一样的宁静,一样的早晨,躺在床上,惆怅于为何不是“真的”遇到她,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她,眼睛依旧隔着泪水看着卧房的天花板,吁了一口气,顺手拿了床边的笔,在床头旁的那张纸上,七个“正”字下再添上一横。
转眼成空,第三十六次……
多次的梦回,练就了我梦走到一半时,就已知道这周围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当然遇见的她也只是虚幻不实的。我自嘲这也算是一种特异才能吧。
或许这也没什麽,我觉得能够忍耐这麽多次的“相遇瞬间化为乌有”的失落感才是硬汉吧!我怀疑,哪天在现实生活中真的遇到她时,会不会以为这一切又只是魂牵梦系?
我想,真实的相遇已经没有可能了。
就让,梦境相见昇华为简单的幸福。
一个已镶嵌在我生命记忆里扎着马尾的女孩,就在记忆里继续喜欢着她。
一个我心里的情人位置,等着与她伴着脚踏车链条声重温昔日所有回忆。
约个时间,梦里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