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庄主的少夫人

冷酷庄主的少夫人连载中

冷酷庄主的少夫人

标签:言情,穿越,赘婿来源:奇热作者:降珠仙草主角:

完结小说《冷酷庄主的少夫人》是降珠仙草所编写的玄幻奇幻类型的小说,主角冷酷庄主的少夫人,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修路,桥坏铺桥,这也是经常有的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陆子霍笑了一下道:“那就暂时驻军在这里吧!”“也只能如此了。”陈通随即回身喊道:“各路将士听令,原地扎寨安营!”“是!”众人答应一声,然后就卸...

精彩章节试读:

陆子霍就要出征了,驸马府开始了最为忙乱的时候。此时此刻,恩义和小珍珠正在忙着给陆子霍准备着随行的衣裳,馨儿正在忙着给陆子霍准备百合香枕和安眠香,秦大海则在指挥厨房做一些陆子霍喜欢吃的糕点……全府上下,只有一个人是闲着的,那就是冷清风。他正坐在屋顶上,静静地看着忙乱不堪的人们,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驸马回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恩义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迎了出来。“子霍!”看到陆子霍,恩义迎上了前。她知道,她不能再跟他怄气了。明天他就要出门了,她得让他有一个好心情。陆子霍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对着自己的娘子笑了一下。“你饿了吗?”恩义挽着陆子霍的手,柔声问道。陆子霍点了点头。于是恩义接着道:“那咱们先吃饭吧?”陆子霍点了一下头,道:“让大家都过来吧?”恩义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喊过小珍珠道:“小珍珠,你去把秦公公他们都喊来!今天,咱们一起吃个团圆饭!”“是。”小珍珠答应了一声就急忙去找大家了。恩义侍候着陆子霍洗完手,然后带着他来到了餐桌前,大家也已经都到了,陆子霍说了一句:“都坐吧!”就先自己入了座。众人答应了一声,也都坐了下来。“大家都知道,明天我就要随军出征了。”陆子霍端着酒杯,站起身来道:“这一去,少则半年,多则一两三年,公主就拜托各位了。”说着,他看向了秦大海,道:“公主年轻,对于人情世故知之甚少,遇到什么礼尚往来的事,就劳烦秦公公了。”“老奴一定尽力,请驸马放心!”秦大海急忙道。陆子霍点了一下头,看向小珍珠道:“你一直在公主身边侍候,这一点我一直都很放心。公主的日常起居,就拜托你了!”“小珍珠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公主的!”小珍珠哽咽了。陆子霍又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了馨儿:“馨儿,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但是这次不同,军营里是不准带女眷的,所以,你就留在驸马府,待我照顾公主,行吗?”“少爷放心!”馨儿早已经是泪流满面。陆子霍转头看向了冷清风,道:“驸马府的防卫和公主的安全,陆子霍就拜托冷头领了!”“责无旁贷!”冷清风抱拳道。陆子霍不再说什么,仰头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其他人也不再说什么,也是将酒一饮而尽。陆子霍勉强笑了一下,招呼道:“都吃吧!”然后就自己带头吃了起来。只是,谁都没有了吃下去的胃口,只是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黯然垂泪。陆子霍也不再说什么,胡乱吃了几口就进了自己的书房。在书房里,陆子霍请出了父母的牌位,然后净手上香。自从到了驸马府以后,这是他第一次给自己的父母上香。他并不是不想,他只是不想多一些麻烦,尤其不想让恩义看到之后胡乱猜想。可是明天,他就要远行安南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他想在临行前再给自己的父母上一次香。“爹,娘,孩儿不孝!”陆子霍在心里说了一句,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了。看到那牌位,恩义愣了一下,然后歉意地道:“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跟公公婆婆告别的,我……我只是怕忘记了……”“没关系。”陆子霍将香插入香炉,回身问道:“什么事?”“这个……”恩义将一个包袱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了一套黄金软甲,对陆子霍道:“这是皇兄给我的嫁妆,我已经让冷清风试了,真的是刀枪不入……”“怎么试的?”陆子霍随口问道。“让他穿上,让秦大海拿着刀砍,拿着枪刺……”陆子霍已经吓得是面如土色了,恩义却笑了一下,道:“果真都没坏,还真是好东西呢!”“真是委屈冷清风了。”陆子霍在心里说着,嘴上却道:“的确是好东西。”“所以,你一定要穿上它。”说着,恩义拿着黄金甲来到了陆子霍跟前。陆子霍有些难为情,道:“好,你放着吧,我明天穿……”“不行!”不料,恩义异常地坚决,道:“你现在就给我穿上,而且在回来之前不准脱下来……”“什么?”陆子霍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我洗澡怎么办?”陆子霍在心里问道。结果,人家恩义已经给他答案了:“就算是洗澡,你也得给我穿着!”“啊?”陆子霍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吓。再看恩义,她已经拿着黄金甲等在那里了。陆子霍没有了办法,只得脱了外套,然后任由恩义给他穿上了黄金甲。侍候陆子霍穿好黄金甲以后,恩义要忙自己的事情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了一句:“记住了,不准脱!”“我记下了。”陆子霍有些失神地道。恩义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依旧在盯着陆子霍,陆子霍于是急忙补充了一句:“就是洗澡,我也绝对不会把它脱下来的。”“很好!”恩义终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然后带上房门就出去了。“天呢!”陆子霍摸了摸身上的黄金甲在心中感叹道:“要是连洗澡都不把它脱下来,一年以后,他得变成什么样呀?该不会浑身都生满了铜锈吧?”陆子霍不禁毛骨悚然了起来。“那可就真的是世界末日了!”陆子霍感叹道。可是,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就在陆子霍感叹着黄金甲的时候,他的房门又被推开了。“我……我忘了给你一样东西!”恩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什么东西?”陆子霍有些胆怵,不知道恩义又会给他什么可怕的东西,然后逼着他做可怕的事情。“这个!”只见恩义从腰里拿出了一把小金刀。“这个,是蒙古可汗进贡的宝刀,削铁如泥,冷清风已经给试过了!”“冷清风可真可怜!”陆子霍在心里道,嘴里则问道:“是削铁如泥吗?”“毋庸置疑,连房檐上的铜铃铛都能砍断……”“啊?”陆子霍被吓了一跳:“是够锋利的!”“所以呀,你要带在身上。谁敢对你图谋不轨,你就给他点颜色瞧瞧。”说着,恩义将宝刀递给了陆子霍。陆子霍却有些迟疑:“我想,我用不着它……”“你拿着!”恩义强硬地道。陆子霍吓了一跳,急忙接了过来。“好了,我走了,你歇下吧!”恩义说完一句就离开了。可是陆子霍根本就不敢歇着,他有预感,恩义一会儿肯定还会回来。结果,他还没想完呢,恩义已经推门就进来了。“哎呀,我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说着,恩义从衣兜里拿出来了一个小包,倒在桌子上竟是各种各样的小瓶子。“这个……”恩义拿着一个小白瓶子道:“里面是专治各种风寒的药。要是感觉不舒服了,就吃上一粒。这个……”恩义拿起了一个红色的小瓶子:“里面是专治疟疾的药。要是拉肚子,就吃一粒。这个……”恩义拿起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是专治各种跌打损伤的,也是一粒。这个……”恩义拿起了最后一个花色小瓶子:“是药粉,也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到时候,直接倒在伤口上,可以很快止血止痛的,而且还能促进伤口的愈合呢!”说到这,恩义终于说完了。陆子霍的头却都大了。“我不需要这些,不是还有军医嘛!”“万一到时候缺药呢?”恩义着急地道:“当年,皇兄御驾亲征讨伐朱高煦,就曾经遇到过这种事情。结果,他因为感染上了一场风寒,就差点连命都送掉了!”说到这,恩义就要哭给陆子霍看了。陆子霍怕了,忙把小瓶子往袋子里装,道:“我都记下了,我带着。”“你放心吧,它们都很好使的,我都让冷清风……”“啊?”陆子霍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个怎么试呀?你把冷清风怎么了?”“没有!”恩义笑了一下道:“冷清风经常出门在外,对这些东西很在行,所以我都让他看过了。这个治疟疾的药还是他让带的呢!他说,安南那个地方湿气很重,人是很容易感染那个病的。”“哦!”陆子霍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一天,可真够冷清风忙的了!”见陆子霍在发愣,恩义转身就要退出,却不想,陆子霍忽然道:“恩义,要是没什么事,就陪我一会儿吧!”恩义愣了一下,眼睛又要湿了。陆子霍走上了前,轻轻地抱住了她。“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太多的放心不下!可是,你真的没必要这样。”陆子霍温声道:“你想呀!我是谁呀?我是皇帝的妹夫,是你恩义公主的驸马,他们怎么敢让我置身于险境之中呢?哪怕整个队伍里就剩下一个人了,那也一定是我陆子霍。因为,没有人敢得罪我们的恩义公主,没有人敢亏待了恩义公主的驸马。他们就算不怕皇上会杀了他们的头,他们也会怕你这个大公主的花拳绣腿呀!”说到这,陆子霍笑了一下,恩义却彻底地哭了。她紧紧抱住了陆子霍,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里,然后放声哭了起来。陆子霍知道,她一定忍了好久;陆子霍也知道,她太需要这次宣泄了。于是,他不再说什么,然后放任她大声地哭泣。第十八章:哑奴春日的京城风沙蔽天,让人甚至看不清楚前方的风景,但是就是在这么一天,陈通带着他的大军要出发了。皇帝亲自为自己的爱将斟了酒,道:“一路顺风!”陈通跪倒在地,一饮而尽,豪言道:“皇上放心!臣,定当不辱使命!”皇帝点了一下头,然后来到了陆子霍跟前,也为陆子霍斟了一杯酒:“子霍,前途路远,一切珍重!”“请皇上放心!”陆子霍跪下接过酒杯,然后也是一饮而尽。只是,他还在人群里搜寻,皇帝也是在人群里搜寻,却始终都没有恩义的影子。“走吧!家里,你一切放心!”皇帝意有所指地道。陆子霍点了一下头,翻身上马。陈通高举马鞭,大声令道:“出发——”大军就在人们的祝福声中踏上了新的征程。行军的征程总是万分枯燥的。饶是陆子霍可以坐在车子上看书,却也有百般无聊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恩义总会跳进他的脑海里。恩义没有出来为他送行,这一件事情总是让他耿耿于怀。他不是在气恼恩义的“无情无义”,他只在担心他的女孩,是不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的哭泣。听她在外面的名声,以前的她应该是威面八方,没有人能够把她弄哭吧?可是遇到他以后,她到底流了多少眼泪呢?陆子霍的内心被一种深深的负罪感给折磨着。“纵使她是仇人的妹妹,这也应该够了吧?”陆子霍叹了口气对自己道。就在这时,车子停下来了。他有些好奇,撩开帘子往外看去。“驸马,前方的桥塌了,恐怕要在这逗留些日子了。”随行的侍卫禀报道。“知道了。”陆子霍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要下车。侍卫忙上前扶着他下来。陆子霍抬头看去,前方,陈通正在带着几个人探察地形,于是陆子霍急忙上前,问道:“陈将军,怎么样了?”“恐怕得重新搭座桥。”陈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没办法,行军打仗,路断修路,桥坏铺桥,这也是经常有的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陆子霍笑了一下道:“那就暂时驻军在这里吧!”“也只能如此了。”陈通随即回身喊道:“各路将士听令,原地扎寨安营!”“是!”众人答应一声,然后就卸下了马车上的东西。眨眼的功夫,一座座帐篷就搭起来了。“驸马,您就先请入帐歇息吧!”陈通和几位将军研究着地势,对陆子霍道。陆子霍眼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了一句“你们辛苦了!”就进了大帐。在大帐里,陆子霍拿出了安南的地形图就研究了起来。现在的安南,虽然一直有大明军队的驻守,其实已经是四分五裂。王通所率领的大军,已经控制了安南北方以陆州为中心的地带。但是其他地方却是各自为政,而且都对这陆州是虎视眈眈。其中,交州的胡备和峰州的黎利已经形成了掎角之势,正在对陆州进行两面的围击。而他们此去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与王通汇合,拿下这个交州和峰州,然后移权与当地首领,完成撤军。可是眼下的局势,应该移权与那方呢?陆子霍看着地图,头疼地想着。首先,这胡备和黎利已经被排除在外了。往深里来说,这两个人原是大明的叛将。最早的时候,他们平定朱高煦叛乱有功,皇帝特升他们为交州郡守和峰州郡守。可是,他们却自立为王,然后称雄一方,甚至还与当地的黑暗势力互相勾结、鱼肉百姓,造成了百姓的反明情绪,从而进一步破坏了安南的稳定与繁荣。除掉了胡备和黎利,安南还有一个人选,就是现在控制着安南整个南部的安南王陈远志。他原本就是安南原国王的后裔,依靠着自己的身份优势,在安南南部招兵买马,然后汇聚了大量的人才,从而控制了整个安南南部。而且,他早已经向大明递交了降书,请求朝廷的册封。皇帝早已经将他册封为了安南王。“这样看来,没有人会比这个安南王更合适!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想法?”想到这,陆子霍有些头疼地拧了拧自己的眉头,就在这时,一个人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他以为是侍卫,没抬头就道:“给我换点菊花茶吧!我的头稍微有些不舒服。”那个人却也没回话,只是给他倒了一杯茶,竟然就是菊花茶。这让陆子霍有些意外,道:“原来你早就泡好了菊花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菊花茶的?”说着,陆子霍抬起了头,却吓得茶碗都差点掉在了地上。只见面前的人是奇丑无比。的确,这个人真的是丑的让人不忍心观望。只见他的脸上,爬满了蚯蚓一样的伤痕,而且还有着很严重的驼背,这让瘦小的他显得极其的毛骨悚然。“你是谁?”陆子霍问道。只见对方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摇了摇手。“你不能说话?”陆子霍吓了一跳。对方急忙点了点头。“那……那是谁让你来侍候我的?”问完这句话,陆子霍又觉得非常多余,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又怎么能告诉自己是谁呢?可是,就在这时,陈通竟然笑着走了进来。“当然是我这个陈大将军了!”说话间,帐帘一挑,陈通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自己找了一个碗,倒了一口水喝了,然后接着道:“这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模样虽然丑了点,也不能说话,但是人心细,而且心眼儿也好。所以我就忍痛割爱,先把他让你给了……”“这如何使得?”陆子霍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身边有侍卫就可以了……”“他们怎么能与哑奴相比呢?”陈通笑了一下道:“那些粗老爷们儿,让他舞枪弄剑还行,让他们端茶送水呀,那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就这两天我给你派的那个侍卫,他竟然连茶叶都分不开,我一看,这还真不行……”说到这,陈通哈哈大笑了起来。陆子霍却笑了一下,替那些侍卫辩解道:“我也分不开……”“所以呀……”陈通接着道:“……我还是得给你派一个精细人儿……”说到这,陈通对哑奴道:“你可听好了,这是监军,更是我们的驸马,照顾好了,听到了吗?”哑奴急忙点了点头。陆子霍则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再看陈通,他已经心满意足地出了大帐。回到自己的军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竟是冷清风。只见他一身行伍打扮,军士帽盖住了大半张脸,乍一看还看不出他是谁。陈通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大功告成。”冷清风则对他道:“辛苦了。”原来,那个哑奴不是别人,正是恩义。当日,陆子霍出征,恩义却早已经带着冷清风潜伏进了大营里。待到达这里,大军暂时停歇的时候,冷清风带着易容后的恩义找到了陈通,然后交给他一张恩义公主的亲笔信,信上说恩义公主十分不放心驸马,所以要派两个人暗中保护着驸马,其中一个是冷清风,另一个则是这哑奴。虽然觉得这哑奴有些蹊跷,但是这冷清风却是货真价实的呀,就是这恩义公主的亲笔信也是货真价实呀,所以陈通也就不多问什么,直接安排着哑奴到了陆子霍身边。当然,陆子霍是无从知晓这些的。喝了菊花茶,陆子霍的头多少舒服些了,就继续研究着地图。就在这时,哑奴却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陆子霍抬起了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哑奴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陆子霍问道:“你是说,我既然头不舒服,就应该睡觉?”哑奴急忙点了点头。陆子霍笑了一下道:“喝了你的茶,我的头已经没事了,所以我又是精神百倍了!”说完,陆子霍又继续看起了那个地图。哑奴有些无奈地嘟了嘟嘴,然后端着盆子就出了帐篷。却不想,刚出帐篷,就被一个人拉到了角落里,那个人就是冷清风。“行了,天儿已经很晚了,歇着吧!”说着话,冷清风拉着恩义就往自己的帐篷里走。这下,恩义不答应了。“子霍还没有休息呢?”“就算他不休息,难道你也不休息吗?”冷清风有些生气了,道:“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带你来找驸马,你就什么都听我的。”“可是,你好歹也让我等到他休息以后呀!”恩义转着眼珠子道:“再说了,当主子的都还没有休息呢,当奴才的却去呼呼大睡了,这合乎常理吗?”冷清风愣了一下,这似乎真的不合常理。再看恩义,她已经去打水去了。看了看远去的恩义,再看看依旧痴迷地研究着地图的陆子霍,冷清风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两个人,都是傻子!”然后,他依旧守候在大帐的角落里。就这样,陆子霍在乐此不疲地研究着安南地图,恩义则坐在角落里默默地陪着他。烛光下,恩义有些痴迷地看着陆子霍专注的表情。成亲这么久了,他们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相处。她既可以光明正大地守着他,又可以看到他认真努力的样子。“专注中的男人,就是帅呀!”恩义像个花痴似的想着,全然不知自己那副已经吞口水的样子,真是猥亵又可爱。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陆子霍投入在自己的事情之中,无从知道恩义的窘相。但是这一切,却被守护在帐外的冷清风看了个明明白白。“不行,我得提醒她一次,别每次都像花痴似的看着驸马,这会把驸马吓着的!”想着,冷清风抬头看看天,已经很晚了。可是,看陆子霍的意思,似乎还没有要休息的苗头。“这样怎么能行呢?”冷清风想着,桥已经快建成了,第二天就要赶路了,要是陆子霍这么熬下去,第二天肯定会吃不消的。想到这,冷清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花生豆,然后对着陆子霍的睡穴就打了出去。陆子霍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倒在了桌子上。这可把恩义吓坏了,急忙冲上前摇着陆子霍问道:“子霍,子霍,你怎么了?”“是我。”冷清风一撩帐帘走了进来:“我略施手法,让驸马可以安然入睡……”第十九章:一起走过的日子却说原本在专心致志研究安南地图的陆子霍忽然倒地,吓得恩义冲上前就去喊他的名字,着急地问道:“子霍,子霍,你怎么了?”却不想,冷清风走了进来,道:“我略施手法,让驸马可以安然入睡……”“你对他使用了隔空点穴?”恩义有些生气了。“这也是为了他好呀!你没看到他越来越精神,已经走了困了吗?”冷清风急忙道。“可是,你怎么能用对付坏人的方法来对待我的驸马呢?”恩义依旧是义愤填膺呀。“好了,有个事实在眼前呢!驸马可以休息了,你也能回去歇着了!”说着,也不等恩义说什么,冷清风扛起陆子霍就将他放在了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给他盖好了被子,说了一句:“驸马会一觉到天亮的,而且醒来后还会神清气爽。”说完,拉着恩义就去休息。可是恩义心中那个气呀。“你竟然这样对待驸马,你找死!”恩义徒劳地打着冷清风,冷清风却也不躲,回道:“你真正生气的,恐怕是我破坏了你与他独处的机会吧?”“是又怎样,我们是夫妻!”恩义的话说得是理直气壮,脸却红得跟个番茄似的。“可是好歹你也收敛点呀!”说着,冷清风忽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恩义,然后脸上露出了一种夸张的陶醉的表情。恩义被冷清风的这种表情吓了一跳,她急忙往后退了一步,问道:“你要干什么?”“这就是你看驸马的样子!你说,他要是发现了,还不被你给吓死了?你要记住,你是哑奴,是个男人,不可以用女人的眼神去看驸马……”“我真的是那样的吗?”恩义有点不敢相信。“有过之而无不及。”冷清风道。恩义后怕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跟着冷清风就去休息了。在他们离开以后,从角落里出来了两个人。“师父猜的不错,这个哑奴果然就是公主。”身着兵服的赵凡道。同样身着兵服的杜月茹则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看着那两个人消失的地方发呆。她原本以为,只有她可以为陆子霍这么做,只身涉险潜入军营。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还会有人比她做得更好。说实话,这让她很嫉妒,也很羡慕,更加震撼。她有点明白陆子霍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丫头了,因为她爱一个人的方式真的很简单,也很投入。她不像自己,有那么多的顾忌,有那么多的牵绊。她只是在简简单单地爱,然后全心全意的付出,然后就是不顾一切的相依相随。而她杜月茹,永远都不可能做到这么潇洒。想到这,杜月茹的心堵了起来,堵得几乎要让她窒息了,她转身就要离开。见此,赵凡有些不解,急忙追上前问道:“我们不去看少爷了吗?”“不用看了。”杜月茹说了一句,眼睛却湿了。她急忙拭掉泪水,然后往自己的帐篷里走去。赵凡也不好再说什么,也急忙跟了上去。这一觉,陆子霍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当他醒来的时候,哑奴正在给他整理房间,看到他醒来了,哑奴急忙洗了个毛巾,给他递上。陆子霍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然后问哑奴:“我怎么会睡着呢?”哑奴笑了笑。陆子霍也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我能够通宵达旦呢!结果,还是这么偷懒。”说着,陆子霍起身伸了个懒腰。哑奴忙从旁边拿起了新衣服,示意他换衣服。陆子霍很好说话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脱掉了外套。看到黄金甲,哑奴的心中很是安慰,他真的听自己的话了,一直没有脱下来。看到哑奴在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黄金甲,陆子霍笑了一下,道:“这是我娘子送我的。她很担心我,所以给了我这么一个防身的东西。连洗澡都不能脱下来呢!”哑奴笑了一下,伸了伸拇指。陆子霍问道:“你是说我娘子很棒?”哑奴点了点头。陆子霍又笑了:“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厉害的女人!”看着陆子霍的笑容,哑奴有些痴了。陆子霍却全然理会不到哑奴的异常,他穿好了衣服,问哑奴:“有吃的吗?我有点饿了。”哑奴急忙点了一下头,然后端过了一碗粥。陆子霍一看,竟然是龙莲百合粥。这让陆子霍不能不意外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这种粥的?”陆子霍急忙问道。哑奴把手指散在头顶,做了一个凤凰的样子,陆子霍猜测着:“是公主?”哑奴急忙点了一下头,然后指了一下嘴,又指了一下陆子霍桌子上的令箭,陆子霍似乎明白点了。“是公主……告诉了大将军?”哑奴笑了一下,急忙点了一下头。然后指着令箭,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自己。“大将军又告诉了你?”陆子霍道。哑奴高兴地点了点头。陆子霍松了一口气,笑了一下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能未卜先知呢!那可就太可怕了。”“不过恩义怎么会找到大将军呢?她都在干些什么呀?”陆子霍在心中问着自己。虽然心中对恩义对自己的照顾很是感激,可是总觉得这样有些烦扰大将军了,心中未免有些过意不去。想到这,陆子霍对自己道:“过会儿见到大将军,得向他说声抱歉了!”想罢,陆子霍似乎有了一桩心事,然后就喝起粥来。哑奴无从知晓陆子霍那瞬息万生的心事。但是看着陆子霍将自己做的粥喝了个精光,她的心中就甭提有多高兴了。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而这笑容,恰巧就被抬起头的陆子霍看到了。陆子霍愣了一下:虽然他的脸上布满了伤痕,可是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亲切而又随和,甚至还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陆子霍对这个哑奴一下子充满了好感。他笑了一下道:“非常好喝,谢谢你的粥。”哑奴急忙摆了摆手,然后收拾着碗筷就下去了。陆子霍喝了口水漱了漱口,然后就走出了大帐。在河边,陈通正在指挥着部下做着桥梁的收尾工作,看到这些,陆子霍笑了一下道:“看来,今年咱们就能过河了!”“那是当然。”陈通笑了一下,然后回身给陆子霍施了一个礼,问道:“驸马,昨晚休息的可好呀!”陆子霍急忙回礼,道:“非常好,劳烦大将军惦记着了。”说完,他来到陈通身边,小声道:“今早,哑奴都告诉我了,说公主找过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陈通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只是成人之美,有什么麻烦好说的呢!”陆子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就不说什么了。中午的时候,桥终于搭成了,大军于是继续出发。陆子霍骑了一会儿马,最终还是坐进了马车里。毕竟不是行伍出身,骑了一会儿马就腰酸背痛,全身就跟散了架似的。他痛极了地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真懊恼在山东那几年没有好好学学骑马,否则今天,也就不会这么遭罪了。他苦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安南的典籍,读了起来。一路上,这些就成了他的功课。了解安南的风土人情,掌握安南的地理环境,然后为攻下安南做好万全的准备,这些就是他这个书生唯一能做的事情了。眼看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离着安南越来越近了,而前方,王通王将军已经是四面受敌。胡备和黎利三番五次的侵扰,弄得王通是苦不堪言。“不知道,王将军能不能支撑到我们的到来?”掀开车帘子,看着车外蔚蓝的天空,陆子霍在心里道:“若是王将军支撑不住,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退出了安南,事情可就难办了!皇上的章程是,打一场漂亮的胜仗,然后急流勇退。这和惨淡而归,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陆子霍很清楚,这是关乎国家颜面和人心所向的大事,是一点都马虎不得的。他们没有败的权利,只有胜的使命。这是没有选择的事情。想到这,陆子霍放下了车帘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是不是条不归路呢?”陆子霍问着自己。如果不能圆满的完成这项使命,他想,不论是他还是陈通,都只有一死以谢天下了。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可是一代功成名就的背后,又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呢?陆子霍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陆家二百多口人命。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让人会狠下心对陆家这么多人下毒手呢?政治上的博弈,权利的斗争,那么他的父亲又妨碍到谁的利益了呢?是皇帝的吗?陆子霍的头又疼了起来。虽然还是在春天,可是越往南走,天气却越热了起来。尤其是中午的时候,艳阳高照,恩义的头皮都烫起来了。再加上她的脸上糊了一层面具,那感觉更难受。她明明感觉自己已经流汗了,一擦却什么也擦不出来。见此,冷清风忙小声提醒她:“别乱碰,小心把面具弄下来了!”“可是,真的很热呀!”恩义小声道。“谁让你非得易容的?”冷清风责备了一句。可是,恩义都想哭了。不易容成吗?让陆子霍知道了,肯定二话不说就把她送回去了。现在,虽然辛苦,可是每天都能够陪在陆子霍身边,每天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她已经很知足了。冷清风当然知道恩义的心思,所以嘴上虽然对恩义是冷漠无情,到了下一个休息的地方,他却很贴心地给她编了一个草帽。“戴上吧!虽然不好看,却也能遮遮阳。”给恩义草帽的时候,冷清风道。恩义笑了一下,说了句“还是你对我好”就接过去戴上了。冷清风的心里却有些悲哀。“知道我对你好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一样看不到我?”冷清风这么想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恩义则得意洋洋地去找陆子霍,想向他炫耀一下。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多么的丑,戴上这个草帽,只会显得是不伦不类。可是,陆子霍的天性就是从来不会给人泼凉水。所以,当他看到哑奴戴着一顶草帽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笑了一下道:“还是你聪明!这样,就不会被晒伤了!”哑奴笑了一下,拿下帽子就要给他。陆子霍摇了摇头道:“我成天坐在车子里,用不着这个。”哑奴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戴在了自己的头上。陆子霍也笑了笑,忽然间发现他有些可爱了。第二十章:到达安南不知不觉,又一天过去了。陆子霍与陈通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然后就又研究起了地图。见陆子霍如此痴迷于那张“图画”,哑奴不由的好奇了。“从那上面,到底能看出点什么来呀?”哑奴在心里问了一句,还是走上前帮陆子霍挑亮了灯芯。一时之间,整个房子都亮起来了。陆子霍抬头看了一眼哑奴,道:“谢谢。”哑奴急忙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拿着陆子霍的旧衣服就出去了。一出军帐,见冷清风静静地等在那里,哑奴有些害怕了,冲上前拉开了他。“干什么?”冷清风有些不情愿地被拽开,然后不乐意地问道。“今晚,不许你在用老法子让驸马休息!”恩义正色道。“那又怎么了?又不会对驸马的身体产生影响!”冷清风就不明白了,女人为什么会在这些小事上磨磨唧唧呢?“我不管!”恩义厉声道:“总而言之,我绝对不允许你对驸马动粗……”“这也叫‘动粗’?”冷清风有些委屈了。可是,恩义根本就不理他,拿着衣服就离开了。“清清河水流,谁懂女儿优?怎能寻一个,多情的书生?清清河水走,谁懂女儿愁?寻得多情郎,怎能把他留?清清河水秀,谁懂女儿羞?留得多情郎,人浓情谊久……”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在落霞中和着那快乐的歌声,柔美的飞舞着。而远在山岗上的人,听着那动听的旋律,看着这优美的风景,不由得痴了。“有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冷清风喝了一口薄酒,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等哑奴洗完衣服回来的时候,陆子霍还是那个姿势在钻研着地图。见他这样,哑奴有些担心了。她走上前拽了拽他。陆子霍抬起了头,问:“怎么了?”哑奴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坐了一个睡觉的动作。“你让我歇一会儿?”陆子霍问道。哑奴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来说,看这个东西,就是休息。”陆子霍笑了一下,然后接着看地图。见此,哑奴不答应了,走上前就拽起了陆子霍,然后把地图给收了起来。看到哑奴这样,陆子霍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他徒劳地看着自己的地图,一脸的无奈。哑奴则拧了一个毛巾,递给了他。陆子霍听话地拿过毛巾,然后擦了一把脸,这才问道:“我可以接着看我的东西了吧?”哑奴摇了摇头,指了指外面。“你让我出去?”陆子霍问道。哑奴点了点头。“出去干什么?”陆子霍不解了。哑奴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闭上了眼睛。“歇一下?”陆子霍笑了,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独创的交流方式吧!哑奴则急忙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陆子霍就往外走。“喂,唉……”陆子霍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以已经来不及了,哑奴已经将他拉出了帐外,然后拽着他去看其他人在游玩的游戏。陆子霍这才发现,原来夜晚的行伍是这么的热闹。只见那些将士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喝酒,还有更多的人则是在进行着各种的体能活动。例如陈通和他的兵士们,正在进行一种比赛体能的活动。只见他们在空地上插了两个木棍,然后进行接力的赛跑。一个人从木棍的一端起跑,跑到对侧后碰一下那个木棍,然后再跑回来,他后面的人再接上,如此周而复始,然后决出胜负。“原来这跑步也可以比赛?”陆子霍在心里笑了一下,然后去看其他人在做些什么。这么在军营里走了一圈,陆子霍才发现,军帐外的生活是这么的丰富多彩。他对哑奴笑了笑,很感激他带自己出来体会这些。然后他走出了军帐,来到大营外面的小山坡上。天已经黑透了,星星显得份外的明朗了起来。这么静谧的时刻,人总是最容易听到内心最深层的声音。而他的心里,竟然开始想念京城了。这吓了陆子霍一跳,他想念的地方,不是生他养他的山东,而是那个住了还不到一年的京城?“会是因为她吗?”陆子霍扪心自问,答案却是肯定的。不管他多么急于想否认这一切,也不管他多么急于想漠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真的是想念她了。那么任性的一个女孩,却又是那么执着的一个女孩。他从来没想过,他的生命里会走进这么一个人,完完全全闯入他的生活,然后那么不容商量地占有了他的世界。他原本以为……他有些愧对杜月茹了,因为他已经背叛了她。毕竟,在有些日子里,他以为她会是自己的唯一。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的心里已经装进别人了,而且还被乘载得满满的,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角落可以留给她了。哑奴看着陆子霍沉静的面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可是,能够这么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这么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存在,她的心中是无比的幸福的。原来,爱情就是这个样子,不一定要对方知道你在做什么,只要能够看到他,也可以体会到那么深刻的快乐。想到这,哑奴笑了。可是,远远地看着他们的杜月茹却哭了。而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赵凡,心也痛了。就这么一路向南,在接近仲夏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安南。此时,正值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就是当地人也有许多的不适,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北方人了。所以一到安南,刚与王通将军汇合,还没等开战呢,将士已经热倒了一大片了。看到这些,陈通急的是抓耳挠腮的,可是又无可奈何,只能令军医多熬一些解暑的药,等待着将士们渐渐适应这种天气。可是,他们在等,胡备和黎利却不肯等。他们三天两头前来叫阵,甚至做出了强攻的态度,看到这些,陆子霍他们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可是眼下,将士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怎么上阵杀敌呀?”在讨论军情的时候,陈通发着牢骚道。他大有一种“虎落平壤被犬欺”的感觉。若是在北方,别说这么一个小小的胡备和黎利了,就是再加上一沓他也不怕。“眼下,当然不能硬碰硬。”陆子霍看着作战图道。“可是,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陈通真的是头疼了,大有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苦恼。再看陆子霍,他似乎并不着急,只听他问王通:“王将军,你与这两个人打交道这么多年了,他们的个性都是怎么样的?”“胡备是有勇无谋,好大喜功,最喜欢被人家奉承,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是他与黎利的联手,也是黎利极力争取而来的。但是,他从心里并瞧不起那个黎利。黎利则是个生性多疑、阴险狡诈之徒。他们原本都是我大明的旧将,也曾经一起共过事,但是在宣德四年的时候,黎利挑唆胡备与当时的守将安明达产生矛盾,从而策其造反,自己也就顺势在峰州称了王……”“这么说,胡备原先并无谋反之心?”陆子霍问道。“也不能这么说。”王通道:“他本来就目中无人,想自立为王也是由来已久的事情。但是,以他的个性,却是让人算计着成了王,所以心中一直有些芥蒂。这也是他瞧不起或者是说恨黎利的地方。黎利也很清楚这点,所以一直努力向胡备示好,甚至还与其成了结拜兄弟。实际上,内心里却是防备着这个人的……”“这样就好办了!”陆子霍笑了一下道。“驸马,难不成您有什么好计策?”陈通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也谈不上什么好计策,只是想在他们两人之间撕个口子,然后再各个击破……”“这口子应该怎么撕呢?”性急的陈通要跳脚了。陆子霍笑了一下,看向了王通,问:“王将军,可否请你修书一封递与那个胡备。措辞一定要委婉些,甚至摆底一些姿态都可以,顺便让送信的人多带些礼物。礼物贵重不贵重倒在其次,但是一定要大……”“干什么?”王通还在听着呢,陈通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了。陆子霍笑了一下道:“既然这个黎利生性多疑,他肯定会在胡备身边安插了眼线吧?这么显眼的礼物,他难道会看不见?难道会不多想点什么?至于那个胡备,他本来就喜欢人家把他捧得高高的,我们索性就捧捧他。他领不领我们的情倒在其次,但是能够让黎利对他产生芥蒂倒是最重要的……”“妙极!”听到这里,陈通已经明白了。“驸马的意思是,咱们来个挑拨离间?”“还有一招,叫各个击破。”陆子霍接着道:“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是胡备先跳出来,而黎利则更有可能是观望。只要胡备一破,黎利也就不成问题了!”“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做!”王通领命退下。陆子霍则转身对陈通道:“陈将军,您手下还有多少能够打仗的兵?”“三五万不成问题。”“那就请陈将军开门应敌。但是要主意,只要是胡备来叫阵,您就高挂免战牌,而一旦是黎利来叫阵,您就迎出去,最好能杀他一些……”“明白了!”陈通笑了一下,出帐点兵去了。听着外面细细碎碎的脚步声,陆子霍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笑容。如果他的计划实施的顺利,三四天以后黎利就会撤兵,而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一举将胡备拿下。到时候,即使黎利感觉上当了,却也为时已晚了。那么拿下黎利,也是指日可待之事了。第二十一章:拿下胡备这天深夜时分,一队人马带着两大车子礼物夜访了胡备,而且递交了一份私信。信上说大家本为同根之草,何必苦苦相逼,大可以划界分治,和平相处。信上还说大明皇帝开明仁慈,已经决定对胡备册封,甚至还有一些更丰厚的赏赐。最后,大将王通直接就与胡备称兄道弟了。“胡备吾兄,你我兄弟二人交手多年,弟对胡兄的胆识才略已是敬佩万份、万分敬仰。只盼能够有相见之日,让弟一尽仰慕之情……”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王通这封私信的后半部分,真的是要多肉麻有多肉麻,要多煽情有多煽情。可是,偏偏就这肉麻的部分正好拍中了胡备的软楚,胡备一下子就自大了起来。“哈哈哈,王通小儿,知道你胡爷爷的厉害了吧?可惜呀!爷不吃你这一套,爷要自己一个人把你拿下来!”说着,胡备心中那个自大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下无敌手了。另一边,黎利得到了线报,说王通已经向胡备示好,也顺便把胡备自言自语说的话也告诉了黎利。“他说要自己拿下王通?”黎利心里开始琢磨了。“这分明是要把我排除在外呀!不对,这个胡备虽然缺心眼,也应该知道他身边有我的人呀?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表漏自己的态度呢?莫非,他心里另有打算?”黎利心里越想越觉得这个胡备有问题。而接下来两天发生的事情,就更是离奇了。黎利原本就跟胡备讲好,他们轮流着向明军叫阵。可是偏偏,胡备叫阵的时候,大明军营就高挂免战牌,而一轮到他黎利叫阵,人家就毫不客气地出来与他开打,还有好几次把他打得是惨不忍睹。更可气的就是那胡备,他明明知道自己与人干起来了,却在隔岸观火,一点都不伸出援手,这让黎利就更加怀疑了。“莫非,他们已经联手了,只是在耍我?”黎利这样想着,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而胡备,则似乎更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实力。“只要我一出兵,他们就高挂免战牌,这分明就是怕我吗?”胡备得意洋洋地想着:“我暂且不出兵。待他们打个鱼死网破,我再坐收渔翁之利!”接连几天,黎利连连出兵不利,而且还眼看着胡备是春风得意,这让他十分气不过,发书要求胡备出兵。却不料,连连得意的胡备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要求,甚至还杀死了他的信使。这在黎利看来是个不好的苗头,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撤了兵。而胡备却觉得时机来了,是他独自拿下陆州的时候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别人的圈套了。这天,胡备同往常一样,带兵前来叫阵。这次,陈通和王通没有高挂免战牌,而是分别带着两队人马从侧面围攻了上来。看到这些,胡备笑了一下,心道:“毛头小儿,竟敢也上来送死!”然后就带兵冲了上去。可是结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王通和陈通带领着两队勇猛之师,只花了半天功夫就将胡备的疲惫之师打了个落花流水,还很容易地俘虏了胡备。而已经撤兵回峰州的黎利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知道自己和胡备中了明军的反间计了,却也已经于事无补。“哈哈哈……”大明的军营里,隔着老远就听到了陈通和王通爽朗的笑声。陆子霍放下了手中的书,迎上了前。“恭贺两位将军凯旋而归!”陆子霍上前就抱拳道。“还是驸马的计策好呀!”陈通笑着道:“那个愣胡备,怎么也没想到我们逼走了他的盟友,然后就对他来了一个赶尽杀绝。他更没想到的是,借用这几天的功夫,我们的士兵都已经好起来了,所以在兵力上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他们……”“所以我们带兵打过去的时候,他都傻眼了!”王通也笑着道。“他当时肯定在想,怎么这么多人呀?不是应该都病倒了吗?哈哈哈……”陈通笑得更开心了。陆子霍跟着他们笑了几声,然后问道:“那……现在那个胡备该怎么处置呢?”“依我看,就杀了算了,免得留着是个祸害!”陈通直截了当地回道。“的确,他已经在齐州称王了,理论上来说就是我们大明的叛徒,的确不宜留下来。”王通也道。可是,陆子霍却有另一种看法:“诚如王将军所言,这个胡备是朝廷的叛徒,也就是朝廷的钦犯,我们这么冒然地自行处置了,好吗?”“驸马的意思是……”王通有些疑惑了。“这个人,我们不能自行处置。他可以是死在战场上,但是不能死在我们的法场上。更何况,他对我们而言,还有用。”陆子霍道。“什么用?”陈通问:“难不成,让他做我们的卧底?”陈通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行:“以他那四肢发达头脑短小的德行,他能干什么?”“就用他这四肢发达头脑短小的德行!”陆子霍笑了一下道。王通愣了一下,陈通也愣了一下,陆子霍却只是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陈通终于想明白了。“莫非,驸马的意思是放了那个胡备,然后让他给黎利制造点小麻烦?”陈通问道。陆子霍还没有说什么,王通已经反对了:“不行,万一他回到齐州,再发动旧部,我们岂不是自找麻烦?”“这点你多虑了。”陆子霍道:“你想,胡备的称王,本身就是自立为王,他在齐州,根本就没有根基。再说了,齐州现在是我们的管辖范围,他回去,岂不是自找死路……”“所以,他一定会去投奔黎利。”陈通已经笑了起来。“他们原本就是盟友,胡备也只能去投奔那里。但是,他们之间早就有隔阂,再加上黎利的多疑,两个人势必会互相猜忌。弄不好,还会大打出手……”“也有可能会摒弃前嫌,重新站在一条战线上。”王通始终不是那么乐观。“所以这就要让胡备逃得巧妙。”陆子霍道。“怎么个巧妙法?”王通不解了。“既要让他跑掉,又不能让他觉得是我们有意要放掉他的。”“这似乎有些难。”“说难也难,说易也易。”陆子霍又笑了起来。而陈通也只是看着王通暗笑。王通看了看两个人,感觉自己被算计了。“又是我?”王通是不由得委屈呀!“为什么总是我?”“因为,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只有你与那个胡备有交情呀!”陆子霍此言一出,陈通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而王通,真是一脸的苦相,苦不堪言呀。这天夜里,王通独自拜访了大牢里的胡备。看到王通,胡备没好气地“哼”了一句,却也不多说什么。王通则满脸堆笑地上前给他施了个礼:“胡兄,别来无恙。”“你不用跟我凑近乎,我们没什么交情。”胡备不卑不亢地道。“此言差矣,小弟对胡兄可是仰慕已久……”“算了吧!”胡备奚落道:“我算是想明白了。整件事情,就是你们的一个计谋。先弄的我和黎利互相猜忌,再让我们解除同盟,然后你们再个个击破。”听到这里,王通笑了一下,心道:“这人倒也不是一点大脑都没有。”嘴上却道:“胡兄只说对了一半。”“那另一半是什么?”胡备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并随时准备着拆穿“王通”的阴谋。只听王通接着道:“我给胡兄写那一封信,确实是迫于监军和大将军的安排,但是小弟说小弟对胡兄仰慕已久,也确实是小弟的肺腑之言。而且,小弟确实也有点私心……”说到这,王通巧妙地停了一下。而胡备,刚开始听着王通的话,还是在糊弄自己,可是到了这最后一句,他却提起兴趣来了。“你的私心是什么?”胡备问道。“在他们来之前,小弟虽然面临着胡兄与黎利的双层夹击,可是小弟怎么说也是一方的主帅,行事说话都是随心所欲。可是,自从那个身为驸马的监军和皇上最宠幸的大将军来了以后,王某就成了一介小卒子了。成天得听他们的号令,得看他们的脸色,这让小弟如何甘心!”说到这,王通怒吼了一声,似乎是怒不可遏的样子。只听他接着大声道:“想当初,我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他们干什么去了?只不过就是因为与皇上的关系亲近一些,就能够这么趾高气扬吗?我原本想着,通过胡兄的帮忙,拿回这一切。却没想到那个黎利这么没有眼光,竟然中了那个人的离间计……”“我就说这里面有问题!”胡备后知后觉地大吼道。而且也已经对王通的私心深信不疑。因此,他的心中更懊恼了。“现在,你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胡备气恼地道:“我已经被你们给打败了!我还成为了你们的阶下囚……”“我可以帮你。”王通冷静地道。见胡备不解地看向他,他笑了一下道:“我这也是在帮我自己。我要除掉那个驸马和陈通,否则,我永远都没有翻身之日了!”“就只是为了这些?”胡备觉得可信度太低了。却听王通道:“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而!但是,不能被人这么永远的踩在脚下。更何况是他们,两个没有任何本事的庸人。就因为皇帝宠幸他们,就因为他们是皇帝的近臣,就可以这么轻易地凌驾与我的头顶之上吗?他们凭什么?”王通的这几句话,一下子说到了胡备的心眼里去了。当年,他之所以自立为王,也是因为不甘为人后。所以,他能够理解王通的那点身为男子汉的想法。所以,他对王通道:“好!只要你帮我逃出去,我胡备绝对帮你出了这口恶气。”“那,小弟就先在此谢过了!”说罢,王通行了个礼,同时递上了一包药。“今夜子时,小弟会在整个大牢里放上十里香,这是解药,胡兄提前吃上点。”王通道。“明白了。”胡备笑了一下,将药放在了衣服里。王通没再说什么就退出去了。这天晚上的子时,几个黑衣人潜进了明军的大营,然后将着了的两柱香插在了门口,不一会儿,所有的看管大牢的兵勇以及里面的犯人都晕倒了,唯有胡备还是清醒着的。黑衣人用刀砍断了锁链,然后带着胡备逃出了大营。在陆州城外,黑衣人与胡备抱了抱拳,然后就分开了。回到明军大营,黑衣人退掉了黑衣,拿掉了面纱,竟是王通。就在这时,陈通与陆子霍并肩走了进来。“委屈你了,我们的王大将军。”陈通笑着向王通行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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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发现这篇文,一口气看200章,发现真的很好看,作者大大文笔很好。强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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