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托斯特森迈伦·贝尔佛是《疾痛的故事》里面的主角,作者是凯博文,小说主要的讲的是:如果疾痛有教育我们珍视自己生命的一面,那就是如何面对我们都必有一死的事实,如何对此作出反应。这就是帕迪·埃斯波西托给我们上的一课(第八章)。我曾经好几次把疾痛看作是道德教训,在跨越文化的人的境况中,它...
精彩章节试读:
朱利安·戴维斯表现出对死亡的另一种反应:害怕与恐惧。他父母的死亡故事极大地影响了他对死亡的反应,不过还存在着其他的因素。面对他的病情,戴维斯先生和他的妻子患了一种感应性精神病[3]。也许是因为严重的抑郁症或其他的精神性问题,朱利安·戴维斯开始深信他会死;他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处于致命的惶恐状态。对确认心理性死亡的病理机制,目前尚存在着极大的争议[4]。显然,对心脏有严重疾病的患者来说,突发性严重心律紊乱、肺栓塞、急性心衰竭,或其他由疾病本身引起的恶性症状也是可能发生的。虽然这些因素都有可能单独导致心脏病人猝死,但劳恩和他的同事们(1980)则证明了心理-生理学的因素也往往是致死的原因。因为没有验尸,所以我们无法知道戴维斯先生的确实情况。在医学和人类学的文献中,对心理性、自我意愿、巫毒教或不可思议的死亡存在着争议,这些死亡观点认为,个人会因为相信自己在社会性上已经死了——他们社会关系中共有的一种信念——而在心理-生理的感应作用中死掉。恩格尔(1968;1971)在罗切斯特大学做了一项研究,确认了在严重的慢性疾痛患者中,“放弃和已经放弃”的复合意念与原因不明的突然死亡相关联。哈克特和韦斯曼(1960;Weisman and Hackett,1961)在马萨诸塞综合医院的研究发现,强烈相信自己会死的手术病人,事实上比其他的手术病人死亡率高。戴维斯先生似乎体现了数种这样的征候:他相信自己会死;他放弃了;他对死亡有病态的焦虑。
我陈述这些病例,是为了举例说明慢性疾痛意义的特别重要方面:疾痛可以意味着死亡的威胁,或者是临终的经验。根据我的经验,怕死——虽然不至于像戴维斯先生那种病态的迷失程度——在慢性病患者及其家人中乃是普遍的心理。对许多慢性病患者来说,死亡的恐惧是模糊的、无条理的沉思默想,只有当疾病进入晚期或当症状急剧恶化时,它才会变得明晰起来。切记,大部分慢性疾痛患者并无紧迫的生命威胁,许多人,或许是大多数人,不会死于他们的慢性疾痛。事实上,医生中有句老话,意思是说,要教一个人如何长寿,没有比经历慢性疾痛更为有效。对有些患者来说,确信自己将死或放弃生的希望,并非他们对自己现状的妄想,而或许是一种早期的预感,也可能是对终有一死的极为敏感的觉察,虽然那是潜在的身体变化。在严重但无生命危机的慢性疾痛的灰色地带,这种直觉也许是极度的心理-生理感应的准确反映。然而,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种第六感是情感作用、个性种类、生活情况,甚至文化背景的反应(例如,相比美国老一代的北方人,犹太人对疾病和死亡的威胁更害怕)(Zborowski,1069;Zola,1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