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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章节试读:
明白,陶步楚最好的朋友之一。
看着明白的名字,陶步楚心生感慨,暗道:明白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会寄来这么一封奇奇怪怪的信件,而且是来自遥远的大西北。
如果不是伊生,或许陶步楚永远发现不了这封信里隐藏的讯息。只是,陶步楚搞不清楚明白为什么要真么做,既然可以邮寄信件,为什么不在信件里说明,反而要用这种方式将信息隐藏在信封之中呢?
“老妖,你说明白这个糊涂蛋怎么会发来这样的一封信啊?”和陶步楚一样,伊生同样疑惑不解。
我摇摇头,一时间也想不出明白这么做的缘由。
玉佩在手里不停地翻转,脑子里不停闪现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此时,陶步楚也终于明白信封里夹杂的当归和枸杞所代表的含义。当归就是归去,枸杞同谐音“走起”。明白之所以在心中放着这两样东西,就是让陶步楚自己做选择。
“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此刻,陶步楚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挣扎了许久,陶步楚拿起了那颗鲜红的枸杞,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拿过信封,看着上面正在逐渐消失的字迹,陶步楚笑着说道:“医生,我想还是到那里去一趟,最起码总要找到明白,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老妖,你可想好了,那里可是罗布泊?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陶步楚摆手示意伊生,伊生自然闭口不言。他知道一旦陶步楚做出了决定,说出再多的理由都是无法让他做出改变的。
“反正在家呆着也没什么事情,我和你一起去!咱们早去早回,争取赶在过年前回来。”伊生说着,冲着陶步楚笑了笑。
与西安相比,处于大西北的边陲之地,寒冬来的更早,更快,更猛烈。
火车到达乌鲁木齐的时候,天空弥漫着雪花。
伊生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冒着热气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若羌县距离乌鲁木齐有将近900公里的路程,长途汽车需要行驶12个小时。
喝了一碗滚烫的杂肝汤,他们就钻进了长途汽车。除了中途上了次厕所,两个人一直裹着大衣昏睡着。
也不知道颠簸了多久,驾驶员吼醒他们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擦着车窗上的水雾,外面朦朦胧胧地萦绕着几个红色广告字,其中三个字是——若羌县。
“咱们到了啊!不过,我觉得还是待在车里比较好,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伊生瑟瑟缩缩地伸出右手,上面挂着好几个塑料袋。“我刚刚出去上厕所的时候,买了点吃的,赶紧趁热。”
天亮之后,走出汽车站,外面喧闹无比,总算是多了点人气。听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看着讨价还价的商客。心里不由地感慨道,无论天气如何严酷,最底层的劳苦大众终究是要奋不顾身地出来挣生活。
站在汽车站的门口,两个人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来到这里之前,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到若羌找到明白。可是,等到了若羌县之后,才发现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明白在哪。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明白那家伙也没有告诉我们他在哪啊!”伊生舍裹了裹大衣里四下瞅了瞅,试探着问道:“要不咱们找人问问?”
陶步楚瞥了一眼,鄙视地说道:“那你还是祈祷整个若羌县只有一个叫明白的,而且所有人都认识他!”
“那可说不定啊,这家伙的名字实在是太好记,也太特别了!”伊生抱怨道。
陶步楚的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到邮局去问问!”
那封信件是从若羌县的邮局寄送出去的,如果明白留下了线索,那么最有可能应该是与信件有关联的地方。
招了三蹦子,向邮局出发。破旧的三蹦子连个车门也没有,无论裹得如何严实,猎猎寒风总能在衣服撕出一道口子,拼命往怀里钻。
直至听到司机喊了一声“到了!”,他们两个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一间陈旧的门面房,旁边挂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若羌县邮政局。木板随风不停摇摆,摇摇欲坠。
如今快递行业的蓬勃发展,极大地冲击着这个古老的行业。邮寄业务成了邮局一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业务。
哐当哐当,伊生踹了几脚大门,嘴里嘟囔道:“这都几点了,邮局怎么还不开门啊!”
“你别着急,这里虽然过的是北京时间。但是有好几个小时的时差呢!咱们先去那里等等吧!”
邮局旁边有个面积不大的atm机,好在还有一扇门,能够阻挡着外面的寒冷。两个人挤在一起,有些昏昏欲睡。
里面的角落堆放着一堆衣物,我们刚进来,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是个小孩。
小孩刚刚睡醒,揉着惺忪的眼睛,睫毛上沾着黄色的眼屎,脸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油污。匆匆地瞥了我们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又干又硬的馕,用力地扯下一口,费劲地咀嚼着。
看着小孩艰难的吞咽动作,陶步楚从包里掏出一瓶水,递了过去。
接过水,迅猛地灌着,咽下那口干馕,小孩才说了一句:“谢谢!”
“你家里人呢?”陶步楚朝小孩挪了挪,靠他近了一点。
“死了!”
小孩回答的很干脆,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的伤感。
吃完手里的半个干馕,小孩才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埋头整理自己的衣服,问道:“你们是从哪来的啊?”
“西安!”
“西安?”小孩整理衣服的动作陡然一顿,快速地抬起头,问道:“是陕西西安吗?”
看到陶步楚点头确认之后,小孩突然抓住他的衣袖,问道:“那你们有没有姓陶,外号叫老妖的?”
心里陡然一惊,这个小孩是在等我!
“我姓陶,外号就叫老妖!”
确认要等的人是他,小孩跳出衣物堆,欢呼雀跃。
“终于等到你们了,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小孩看着陶步楚,抱怨道:“你们来的好晚啊!我都在这里等了快半个月了!”
“你等我干嘛?”
小孩踢掉挂在脚上的一件衣服,说道:“是一个叫明白的人让我在这里等你们的,他说了,只要把你们带到那个地方,你们会给我100块钱!是吗?”
陶步楚点点头,心里不由地骂了起来。这个明白到底再搞什么。先是用那种方式让自己跑来这个地方。然后又用这种方式让一个小孩在这里等他。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没能解开信封里的留言,或者说这个小孩根本不信他的话,等了几天之后就溜了。
不过,显然明白的所有的设计都成功了!陶步楚来到了这里,在这里遇到了他留下的带路者。
来到废弃的巷子口,小孩伸出脏兮兮的手,说道:“给钱吧!”
陶步楚把钱给了小孩,问道:“他在哪里呢?”
小孩像模像样地辨别着钱币的真伪,随口说道:“这条巷子的最里面有一家诊所,他就在那里等着呢!”
“哎,如果你们要去哪,可以找我啊,我就在那个地方!”小孩把钱塞进衣服里,说道:“当然是收费的,不过肯定会很便宜的!”
“好的,如果我们要找向导的话,肯定会先找你!”
看着蹦蹦跳跳跑开的小孩,陶步楚又看了看这条废弃的巷子,心里想着,明白这家伙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等他呢?
“走吧!”
遍地狼藉,腐蚀的垃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破旧的窗户被风吹动这,不停地摆动,吱呀吱呀的声音让人心悸不安。
伊生扒下口罩,声音颤抖地说道:“老妖,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感觉那么瘆人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了!”
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到了小孩所说的那个诊所,诊所的招牌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好在还剩下半扇玻璃门,上面还留着“诊所”二字。
“老妖,咱们真的要进去吗?”
站在诊所前,里面黑漆漆的,透骨的寒意从里面断断续续地冲出。陶步楚的脑海里莫名地出现了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但丁《神曲》中的一句话:汝等,入此门前,当放弃一切希望。
这扇门的名字叫作——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