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行途

火爆新书《飞跃行途》是何雪所编写的都市风格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飞跃行途，内容主要讲述：是保护年轻领导的。今天在这给你打了这电话，第一是表示肯定，二来就是坚决地支持你提出的工程进行招标的计划。任何人都不能够破例，搞经济建设也别以牺牲党员的形象与干部的性命作为代价。张国强放下了电话，心...

精彩章节试读：

张国强坐在那里沉默着，过了一会儿，问：你为什么不向夏书记汇报一下呢？

孙北大说：夏书记实在太忙了，到现在我还没能来得及向夏书记与你汇报。因为这是高行长与市相关领导都赞同的事，而且他们就直接把工程的有关机械开来跟我见面了，我就只好先将他们送到那工地上安顿好，接着再向你来汇报一下。

张国强不想跟孙北大纠缠一些什么，他打算向夏志国通报一下，勒令瑞达公司必须要先参与招标，最后才能进入工地开始施工。

在张国强找夏志国之前，有天夜晚，夏志国却第一次踏进了张国强的家里。在进门之后，他就先喊了张国强夫人赵莉莉一声大嫂，然后就非常随便地说道：请大嫂给我倒一杯水吧，别放茶叶。

张国强看夏志国上门，就很热情招呼夏志国坐下来，但是他很是有一些意外，一瞬间甚至有点受宠若惊不知所措，但是这只是一个情绪的一刹那，他对这位以前的下级老是有那么一些抹不平的在心理上的超越，他给夏志国递烟时的姿势就好像当年在人民公社的食堂里面吃饭时他把一块瘦肉夹到了他碗里似的，有点点的俯视，也有点点关切，心理情感很复杂。

夏志国说：老张呀，我今天是有事来找你的，但是这回到府上来的主要目的是想跟你谈一些私事，归根到底呢还是公事。

说到这儿，夏志国停顿了一下，他端起了茶杯喝了口白开水，那白开水是苍白无味的。他看了张国强一眼，张国强故作镇静着，倒是赵莉莉急不可耐道：夏县长，有啥事你就尽管说出来吧！

夏志国歪着脑袋靠近张国强：咱们两个人之间的共同点都是为了自己的工作从来却不顾自己的家庭，你原本就是一位工作狂，在平时对大嫂的关心也很少，那么长一段时间了，大嫂工作都还没解决。

赵莉莉插上话说道：老张这个人就为一个脑筋根本不会拐弯之人，整天总是会说一些大道理，可是还是只是夏书记才真正地体恤民心，你看咱们废品回收站被小贩们给挤垮之后，我到现在每个月就只有一百块钱的生活费。

夏志国说：我早已经跟那人事局的打声招呼了，叫大嫂进外贸局抑或是工商局都行，这总不能做了县长的老婆，就连一口好饭也吃不到吧？

张国强看着神情诚恳的夏志国，他有点感动，但是他还是说道：你的心意我还是领了，可回收公司都有七十多名职工都还没着落，此时让赵莉莉去好点的单位，百姓怎么看咱们这些做领导的？张国强语气虽然有点平和，但是里面多少真有点教育夏志国的架势。

夏志国说：老张呀，我现在这是以着私人的名义到你的私人住所与你交换一下意见的，这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了。我是将我的意思传送给你，也是体现了我对与我一起做事的大家伙的关心。而且我不关心那就是我的事了，你如果不接受我的关心那就是你的事了，话我只好说到了这一步，假使你和大嫂都赞同了，那我明天就叫人事局的把这个事办了，游婷也整天教训我对你老张的事不闻不问，在这我向大嫂道歉。

夏志国的话说得很有点原则性，但有点人情味，赵莉莉感动得就连眼泪都差点流下来，可张国强就是坐在沙发上不表态。

自从张国强负责四六二工程后，张家的院子里的门铃就从来也没有停歇过，一旦月亮出来后，各个建筑公司和建材公司和砖瓦厂以及钢材厂的不同大小的地下党员们都出动了，他们在黑夜的掩护之下怀揣着物品和各式各样的动机按下了张家门口的门铃。张国强先是要求赵莉莉按门铃的全部人都不能进门，都由赵莉莉挡驾，赵莉莉按照张国强的要求说咱们家老张不在家。假使来人硬要闯入也硬要塞下东西时，赵莉莉就堵住门口说道：我若是收了你给的东西，那老张明天就要与我分手。说着就把门关紧了。后来张国强就把家里门铃给拆了，但敲门声要比铃声还恐怖。

在瑞达公司的招标这个事上，张国强坚持瑞达公司先进行招标，等中标后才可以参加工程的建设。夏志国说：我现在还不晓得这个事，我竭力赞同你的看法。

这天夜晚，省建行赵行长带着一群人来古溪考察贷款和投资的有关项目，夜晚县政府在当地的欢乐宾馆请赵行长一行人去吃饭，夏志国要张国强参加。通常说来，张国强从来不参与陪客，但到县城里来了之后，夏志国对他说道：老张，你不去那不行，这并非动用公款来吃喝，这完全是为了咱们的工作。你说说谁不想到家里吃一些可口的便饭，谁会是想着给家里省下一顿饭钱才参加公款来吃喝的呢？不都是因为工作，这动用公款的酒会好喝嘛，就为了能办成事求别人来喝酒，丧失尊严，你就是人，咱们就不是人？夏志国的这几句话，那说得张国强是毫无还嘴的余地。所以张国强在接待干部和有关的行业部门的领导时也就只好去参加，并且他从此再也不提什么交伙食费用的事了，大港乡他所定的规矩到了这里已经完全作废了。张国强只是告诫着自己如果能不参加的话就尽量不参与，但是这种心理上的设计多少还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意思，那就像是一个小偷在偷了人家的手表之后，还安慰自己道，我可以不偷就尽量不偷了。

穿过了宾馆二楼上的宴会厅后，张国强来到了一间最大的房间惊讶地看到了那宽敞包厢到处都弥漫着温和而抒情的色调，夏志国正在与一个头发非常稀少的人很开心地低声说着什么，张国强进来后，夏志国向张国强介绍了那个头发非常少的人为省建行的赵行长，旁边还有一个肚子挺得非常高的胖子瑞达总经理，瑞达很困难地向下弯腰同张国强握手：张县长，失敬失敬啊，一直都没机会来向您报道，也从没时间登门拜访您，还望您宽恕。张国强感到瑞达柔软且多肉的手掌上传递着些许别有用心其它的暗示。

在座的人中还有管理民政与地震灾害的副县长闻天来和经委主任朱德安以及县委办的副主任孙北大以及最让张国强吃惊的是彭春华也来了。夏志国对张国强说：彭春华已经调到了县政府的接待处开始工作了，这女孩可是咱们县的标志啊。张国强也情不自禁地跟彭春华握了手，随后感觉彭春华的手有着一种胶质之感，叫你的手一旦粘上去不简单松开，彭春华用她那迷人的眼睛勾着张国强的眼睛：张县长，这以后的日子里我在你的手下还指望你多多地关照。张国强对着彭春华灿烂洁白的牙齿也开了玩笑道：我想要关照也还是关照不上啊，你归夏书记领导着。大家就说笑了一会儿才开始喝酒吃饭。

酒桌上以赵行长为主要核心，他的左边坐着夏志国，右边是坐着彭春华，张国强自作主张顺便挨着彭春华坐下，可夏志国说：老张呀，你快过来，咱们俩坐到一起，重要时刻我能给你代酒啊。张国强酒量有度，只好坐在那里。彭春华的身边就迅速被瑞达总经理给占领了。

喝酒的进行过程很漫长，在那上面明星当属彭春华，她一杯一杯回敬着赵行长，赵行长也差不多被彭春华深深迷住了，有好几次他就因注意力的不集中而把勺子里舀的汤倒在了自己崭新的衣服上面，别的人见赵行长这样子，就不敢与彭春华挑衅，而彭春华除了将赵行长喝倒，还与每人分别喝了两大杯，张国强感到很意外的就是，她与自己喝了满满三杯。彭春华也喝过了，她使劲伸着舌头说道：张县长，我真是佩服你，这里你才是真正的爷们呢。朱德安站起来向彭春华发难：夏书记就并非男子汉啊？话说错了，要罚一杯！彭春华又倒了满满一杯站着说：夏书记，我话说错了，在这里敬你一杯吧！夏志国笑笑：你说的没错啊，张县长就是个爷们！

喝完酒后，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夜晚九点多钟了。张国强有些累，在路上一直晕晕乎乎才回到家，一到家就倒在了床上就想呼呼大睡。这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他就勉勉强强拿起了话筒，是瑞达。张县长，您的公文包忘在宾馆啦，我现在马上给你拿过去好不好？张国强怕他有啥名堂，就立刻说：就放在那儿吧，我明个一早去拿。瑞达说：我此时在赵行长房间，他第二天一早就要走了，他让我送你家里去。说完就放下了电话筒。

张国强硬着头皮还是在客厅里面接待了瑞达，瑞达落座之后一再地道歉，好像他就是因为要道歉才来这里的：张县长，我要向你检讨一下，本来我就应该为第一个来向你报道的，赵行长还有市委谢书记也想我及时对你汇报一下情况，但我近来太忙了，没多少时间，真是过错啊，还望张县长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小人一回。

张国强终于首次听见了求人的低微和猥琐，从心里甚至产生了一丝丝同情。但从他的话里非常显然又一次搬出了赵行长来压他，并且他终于晓得了市委谢书记是很支持这个事的，但瑞达没有讲与夏志国有关。张国强说：瑞老板，这啤酒厂做土建的这一块还是要按规定来招标，咱们必须按着规矩处理事情，你说是不是？

瑞达说：张县长的话还是无比正确的，的确要按照规矩来。话一说完就将张国强的塑料式公文包放在桌上说：张县长，我在这就不打扰你了，打扰你歇息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说着就站起来马上要走，张国强看到包包里就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头似的鼓满了起来，接着他说：这包里是啥东西？

瑞达很轻松说道：是咱们公司的一点资料，请张县长过目一下。

张国强不打开包包，他只是说：这一些资料你现在还是先带走吧，明个到办公室里再给我。

瑞达说：明个还有一点资料要送至你的办公室，现在的这个是给你的本人资料。

张国强说：我请求你将资料还是先带走，否则我就只好对县委汇报之后再送相关的部门了。这你应该明白我的意图。

瑞达说：张县长，小弟我在这世上好不容易混口饭吃，俗话说在家里靠父母，在外面靠朋友，对于你如何处理我的意思，我不在意，但我要按咱们江湖上定的规矩来办事。真是对不起你了，我就告辞了，麻烦张县长了。他一说完就一头扎入了黑漆漆的夜幕里。

张国强仍然坐在位置上不动，他随后打开包一瞧，是几捆崭新的钞票，他叫房里的赵莉莉：快出来啊，咱们发财了，现在你给我数一数，这有多少钱？

赵莉莉从房间出来之后，看得双眼都直了，这一辈子她从没见地过那么多的钱。数了三遍，整整六万。赵莉莉数钱的模样像是一个饿极了的老鼠在面对一大堆送到嘴旁边的食物，香气实在太浓，所以有点不敢开口了：老张，那么多钱，该怎么办啊？

第二天，张国强上班之后提着一大袋子钱直跑到县纪委，赵书记看着那一大堆的钞票就好像面对着一堆炮弹，他不好意思接也不敢接。赵书记问：张县长，这实在不是开玩笑的，纪委组织收你的钱就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和缘由，而且你应该先向夏书记汇报这件事。张国强说：实话跟你说吧，这是瑞达公司送的工程的回扣款六万元，怎么都推不掉，所以我只好上交纪委，接着再由你们传送给县财政部，现在咱们的资金很困难，多得一分钱也还是好的。张国强看着不够沉着的赵书记就有点不满，他沉着脸提高自己的音量说道：这是按照规定给的，是咱们每个党员都应该遵守的规矩，不需要跟夏书记汇报这事。你给我现在开一张收据就可以了。

纪委部收下了张国强上交的六万元钱，开出了收据。张国强又跟纪委赵书记说：这事别对外面讲，你晓得我说的话的意思吗？

赵书记小心地点着头，张国强就有点猖狂地说：我是担心你这个纪委书记到底是反腐败分子，还是会腐败反了你？

夏志国还是晓得了这个事，他对张国强说：老张呀，我真的很赞同你做的事，让你来负责四六二的工程我就好像是上了保险似的放心。

张国强有点火了：老赵为什么一点点组织的纪律性也没有呢，现在这样的事即使说出来有啥意思，不会还要给我的表扬授勋吧？

夏志国轻轻地说上一句：那件事让我晓得也算不上是违反纪律吧。

下午，张国强接到了谢贤书记从那市委部打来的一个电话，在电话里谢书记充分赞扬了他拒绝腐蚀永远不沾的清廉的风气，他说我欣赏和栽培的年轻领导不仅是能力强并且作风上也过硬让我感到很自豪与骄傲。张国强对着话筒一边接受着领导给与的表扬，一边还顺便从身上的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烟，用火柴点燃，抽着烟，他老是觉得谢书记还要辩证地说一些别的话，可谢书记说出来的真相却反而超出了张国强的预料：瑞达公司参加四六二工程建设这件事我是晓得的，省城建行的赵行长给我打过一声招呼，为啥我不跟你打声招呼，也就是怕造成误会，此时经营活动里不正之风是越来越严重，我怕会给你带来什么压力，而且我向来就是保护年轻领导的。今天在这给你打了这电话，第一是表示肯定，二来就是坚决地支持你提出的工程进行招标的计划。任何人都不能够破例，搞经济建设也别以牺牲党员的形象与干部的性命作为代价。

张国强放下了电话，心中一股暖流马上就涌上了胸前，而且同时也产生了一点愧疚，他认为这个事是谢书记插手管的，可谢书记为了照顾他，一直都不给他打声招呼，也为了支持一下他，特地来打电话给与他信心。但他想这很有可能是瑞达在骗人，他甚至也怀疑赵行长与此事没关系，是瑞达跟孙北大想瞒天过海使出来的招。但他又不能解释赵行长来时跟瑞达在一同喝酒。

今天的会议主题是要讨论两个有关问题，一为建设资金怎样保证能够到位，二为全国优秀的**员的评比要古溪县推荐一个人选，领导要求这回全国优秀的**员应该不在基层进行推荐，而要在县城领导里产生，其原因就是古溪县的发展趋势在全省脱颖而出，县级的领导都做出了非常大的努力。

在讨论那建设资金能否保证到位的相关问题时，夏志国用中性硬板的叙述口气对大家谈到：现在咱们遇到了从未有过的困难，这啤酒厂的工地眼看着又要停止进行了，而土建的投资又必须马上到位，来年年春进口的设备还得再花上五千万。但是省建行已经答应的几万块贷款这时候又被卡住了，连一分钱都贷不了，所以咱们大家都好好想一想，看怎么再去筹措疏通。那些掌握权利和掌握金钱的老家伙们，咱们真是掉足了面子都不行。到底这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呢？

张国强听出了夏志国的话里好像在征求处理问题的有关办法，但是实际上又是在说张国强堵死了瑞达公司的路子，让人家的五万块钱都打了水漂了，结果那省建行的六千万的贷款也泡了汤。夏志国不知到底是在谴责那省建行的背信忘义，还究竟是在说张国强自作聪明才误了县城里的事情。总之夏志国从来都不会在这样的公开场合用尖锐的说话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这可是官场上的大忌。并不公开指责并不是就没有了指责的品质，这绵里藏针和笑里藏刀应该就是另外一种柔软的尖锐。

夏志国不说，但闻天来副县长就站出来说一说了，张国强一直搞不清楚会下总是微笑的闻天来一到会议上就老跟他过意不去。他突然收起了那几十年都如一日的微笑，表情很严厉地向张国强挑战：那省建行的六千万的贷款现在不到位就完全是老张造成的，总是搞不明白，你老张到底是以县城里的四六二工程为重要的事呢，还是要以你一个人出彩为重呢？赵行长亲自来到古溪考察贷款的项目，又将瑞达请到了现场，这全都是很明显的事，你想人家赵行长跪下来乞求你赐给瑞达工程吗？况且孙北大已经把底全都交于了你，你到底是装傻，还是故意希望四六二工程在夏书记的手里毁掉？五万元钱上交给纪委，为啥不向夏书记汇报一下，为啥不想办法去退还给人家，反而自作主张上交了后，又为啥让全县的人民都晓得了？好像其他人都是可耻的贪官，而全县就你这一个清官是吧。这下可好了，你是为四六二工程挖好一个大坟墓，下面如何收场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张国强不能容忍闻天来的挑衅，然后他拍桌而起：你闻天来算啥东西，你除了会讨好卖乖和出卖原则以及无视党纪和国法，你剩下的还能干啥？我在大港搞改革创新时，你不就只是在县城接待处干一些倒酒泡茶与安排领导洗脚水的事，居然在这对我所做的工作都可以指手划脚的。

张国强这些过激冲动的语言是有一点倚老卖老的资格与居功自傲和以势压人之意，但闻天来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他接着跳起来说道：好吃点酱菜厂现在不也毁掉了吗，在这里你卖啥老资格！还有你当公社的书记，夏书记也成为了你的手下，因此你没有哪一天不期待夏书记继续由你摆布。省建行里的钱是你弄砸的，所以还得要你本人追回来。

夏志国先是不吭声，当他们把话说得太过分时，夏志国以主人翁的威信制止了那种改变了根本性质的吵闹，他同意在这个会议上能把各式各样的矛盾都能显露，但是不希望那些人身攻击之类的话不合时宜的在这个场合里出现，因此，他说道：少说几句好不，咱们就事就论事，在这讨论相关的工作，而不是在讨论这事情是谁的功和谁的过，更加不要无休止地胡闹。老闻，你这位同志就有一点喜欢夸张，我不同意。

闻天来脸色发黑，张国强直喘着粗气，两个人都不再进行争论了。问题经过争吵也已经很明确了，夏志国又说：咱们有了什么问题，重要是如何来面对这些问题，处理问题，而并非追究别人的责任。谈到责任，这里我的责任才是最大，假使我首先就过问一下这件事，那也就不会出现今天的这个局面。因此省建行咱们还得去，应该做的还是要做，假使你们其他人不愿意去的话，那我就再去一趟省城，这求人求得多了，也就麻木不仁了，我还得拉上谢书记给我壮一壮胆子，因为他跟赵行长是当年的好同学。

所有的人把目光都瞄准了张国强，张国强心里很不自在，但他还继续说道：如果赵行长因为瑞达招标的事掐咱们脖子，那我就到上级领导那里告他去！

副书记孙伟打断了张国强的话说道：老张呀，你说赵行长卡咱们脖子，这证据呢？赵行长从来都没有提过瑞达的事，既无会议有关记录，也从没有批什么条子，你哪样告？张国强的确还没弄明白，赵行长来考察时让瑞达到场喝酒就已经说明所有，中国人是历来讲究要含蓄，这官场上面许多事也主要是靠暗示。张国强在这方面那简直就连小学生还不如。

孙伟的话让张国强非常失落，他像是一头被完全制服的公牛，心里虽然不甘心却又不能做什么。于是他就只好使劲地抽烟。

谈完了有关贷款的事情，就开始谈全国优秀的**员的有关人选的事情，在这会议上，基本没有哪个人提到张国强，张国强在县领导里的基本意见是，这种人算不上是什么样的坏人，但是绝对是不可以沾的人，在年轻时，非常有魄力，也走在改革的前面，可人到中年了，思想死板，观念传统，不能适应时代进步的变化，张国强的古怪和反常的行为使他已经慢慢成为了改革的障碍和惰性阻力。因此，张国强在县政府里实际上就是一个非常孤独寂寞的人，的确在进入了县政府院里后，基本让人看不出有啥方面的优秀之处。

副书记孙伟说夏志国是最适合的人选，一直为了古溪县的改革创新和经济的发展付出了辛劳倍尝工作的艰辛，当然大家也没一个人人敢提出不同意见。眼看着就要通过时，夏志国说道：我很谢谢大家对本人的信任与鼓励，但是我要提到的是古溪的改革和发展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在这一点上我在多次的会议上都提出过。因此我作为这个大集体的班长，假使把荣誉全都留给我一个人，那这就等于是认定了古溪县改革的发展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传出去的话反响也不好。夏志国喝了一口茶水，嗓音也就慢慢清亮了接着说道：我的建议是将张国强同志推选成全国优秀的**员替补人。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安静，全部人都对这个提议感到非常诧异，在这样的等于是在清算张国强严重失误的会议上竟然又冒出那么个完全相反的建议，人们全都觉得这真的有点像是在枪毙着一个刑犯时，当枪口正对准脑袋时，突然那个拿枪的人打算要给他以荣誉。

夏志国清清嗓子接着说：张国强作为人选那是理所当然的，其中理由有下面几点。一为张国强从我与他在人民公社共事一开始就晓得了他的人格，从不借公款吃吃喝喝，而且吃食堂的饭从不搞什么特殊化，所以人民公社在后来的大港乡的风气变得很正。这和他这个领导的作风是紧密相联的。二为他从来不感情用事，在场的各位也包括我个人，哪个的夫人是没有工作的，哪个的夫人一个月只拿六十元钱的生活费？根本不存在。前不久一个时间，我还建议将张国强的老婆调到工商局，那人事局我已经打了声招呼，而且接收单位差不多也弄好了，可老张就是不赞同，他说他自己不能搞什么特殊化，这一点我是看在眼里的。三就是他为官廉洁，老张从来都不动用公款去招待私人饭局，回老家去看望生病严重的姐姐也只是坐公车交了五块钱的汽油费，这回瑞达的五万元钱贿赂资金上交领导，虽然在客观上是造成了那省建行的贷款没到位，但是不能说他的行为就是不正确的，难道作为一个党员领导把五万元钱留下来占为已有就为正确的吗？很显然这是为官者不能犯的错误的。这回贷款之事有它自己深刻且复杂的缘由，别把社会的歪斜之风引起了咱们工作受阻造成的责任都归结到老张头上去，显然这是很不公正的。

张国强听着夏志国的话，真的很感动，他认为自己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屈辱，只有夏志国是最理解他的，接着他油然而生出了了对夏志国的真诚的敬意。进县城政府来后，他就总是对夏志国的决策持有怀疑态度而且公开进行反对，而夏志国从来没有与他发生过直接冲突，反而表现了作为领导的气量和大度，虽说全都是因为工作，但是他内心里事实上多少还存在那么一点点不信任与心理上的不平等。然而张国强很快又为他自己找到自认为对的借口，他觉得自己从来是从工作上来看跟夏志国唱对台戏的，而他们争执的事一旦形成决议之后，他肯定是会很好地执行的，比如好吃点酱菜厂的搬迁与承包这件事，虽说跟夏志国顶得非常厉害，但是最后一刻他还是以大局为重去厂里做好安排的工作。他认为他是支持夏志国工作的，以前给四六二泼冷水就是怕夏志国在工作中会出现更大纰漏，他这种反对的支持比闻天来的阿谀奉承更真实也更诚恳。一想到这些事，他也就慢慢内心平静起来。

夏志国以一个领导强有力的述说证明了张国强作为优秀的**员成功的必要性。于是所有人都表示赞同。只有闻天来没说话，可他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应该算为默认。

夏志国问张国强有什么话想说，张国强一开会就很委屈，所以夏志国让他表态时，他好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老婆终于找到一次出口气的大好机会，开始他只是说了一两句的套话：谢谢大家对我的莫大信任，我今后也会把这样的荣誉一直坚持与捍卫着，我相信这人世间自有大的公道在，所以改革开放坚决不能用牺牲党和国家的利益与人民群众的利益作为代价。我即使做得还非常不够，但是我问心无愧，无愧于作为**员应有的职责。以上就是我想要说的。

虽然为候选人，可材料上报之后，马上就获得了上级的批准。张国强从县城到城里同很多优秀的**员同步，坐火车直达到北京的人民会堂里接受了来自中央的授勋以及与中央领导们的接见并且还合了一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