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音什么都看不清,可她仍旧睁大了眼睛望着床顶的幔帐……她不想哭。
她的身体紧绷着,由着卫瞻往下拽。
好像她整个人也跟着跌跌撞撞跌进了没有光明的黑暗中。
卫瞻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偏过头,望着门口的方向。
霍澜音茫然不解,却短暂地松了口气。
过了片刻,霍澜音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叩门声。
“主子,有急事。
”门外男子的声音尖细。
霍澜音期待卫瞻立刻放开她,然而卫瞻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门外的人再次开口:“是霍小将军亲自带来了京中的密信。
”霍澜音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一刻,卫瞻从霍澜音身上起来,随手拿起挂在黄梨木衣架上的长外袍,一边裹在身上,一边往外走。
直到卫瞻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僵在床上的霍澜音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身子。
她爬起来,连连后退,整个人抱膝缩在床角。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感官像是被截断。
此时独自缩在角落里,所有的委屈和害怕一下子铺天盖地涌上来,比刚刚还要觉得害怕。
她她开始发抖。
她用尽力气闭上眼睛,眼睑像一道门,关上眼泪。
她不想哭。
此时阖敬堂中,宋氏捻着佛珠一遍又一遍地念经。
钱妈妈端着茶进来,笑着说:“夫人,时辰不早了,该歇着了。
”宋氏睁开眼睛,望着慈悲的佛像,问:“音音已经过去了吗?”“是,老奴派人盯着那边呢。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宋氏眉心紧蹙,叹了口气,说:“音音从小娇生惯养,性子又傲又倔。
这回让她受委屈了。
这孩子一定忍着不肯哭……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吓着……”手中的佛珠忽然断了,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宋氏呆了呆,猛地站起来:“不行!她喊我母亲喊了十六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这委屈!”钱妈妈目光闪烁,赶忙拦住想要往外走的宋氏。
她脸上挂着焦急,苦口婆心的口吻:“夫人,您不能这个时候过去啊!那位是什么身份?虽然被废,可天下人都猜只是陛下的一时气愤。
再说了,如今宫中只有两位皇子,另一位是太子的亲弟弟。
即使太子爷将来不能继承大统,将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