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p;rdquo;“倭瓜”“矮子”等一连串的诨号。他可不管这些,一手夹着我,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一直夹了我两里多路,将我送到南山小学的学堂里。他给我搬过凳子,又将我摁在座位上,等到我老实之后,他就打马回府了。我也立即安静下来,我第一次感到了新奇,学堂里有那么多小朋友,我在茶盘庄才有三四个小伙伴,我今后肯定好玩多了。就这样,我开始了自己到学校念书的读书生涯。
把我夹到学校里去的那个人是生产队长,他的名字叫做枣哥。
头两年在学校里都学了一些什么知识,到底都有谁教过我,我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不是年深日久的缘故,也不是我不尊敬师长,的确是我那时太贪玩、后来的生活太平庸和自己愚不可及的一些本质特性使然吧!
但是,其间的一些生活片段,我却是清楚地记得的。
记忆最深的便是叶劲秋先生的手杖。叶先生是位女教师,她那时戴一副我们乡里人从没见过的眼镜,热天穿着白衬衫,冷天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显得斯文有致。可是,要我们这些山上捉来的野马变成驯服听话的学生,实在是一件令叶先生头痛的事情。
我们所在的这个教室称为大教室,有六十几名孩子,分成四个年级,就叶先生一个教师。工作艰难常使得叶先生在课堂上耍一点小脾气,由于有四个年级,叶先生只能按行间编座位,按行间上课,没课的同学免不了要淘一点气,这时,叶先生就免不了举起她的手杖,用那个尖尖的把头在你的脑壳上砸一下。砸谁一下,就活该谁倒霉,除了你的脑壳会起一个包外,还会听到叶先生一声呵斥:蠢猪,十足的蠢猪!
聪明的孩子往往受到老师的宠爱,我就既没有挨过打也没有挨过骂。不会读书的孩子往往要淘气一些,挨打受骂的几率就要高一些。记得有个叫小平的学生,他比我大四岁,我启蒙的时候,他读了四年一册,我初小毕业了,他还在四年一册读,这种学生只能淘气了。
叶先生的手杖并不稀罕,竹做的杆,牛角做的把。